我媽說的話是有些怪我爹軟弱,一味的退讓,讓人得寸進尺。

相信今天在場的是我二叔,張四絕對不敢這樣的囂張。

有時候,想要別人聽你的,是需要拳頭硬的。

但我爹應我孃的那一聲,簡單卻又十分的肯定。向來都是妥協的我爹,此時說出這話很是反常。

因為反常,我才有種要死人的感覺。

我爹應了聲,然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張四一鬧,我們的情緒都很差,誰都沒說話。媳婦兒依舊是看著天空發呆,見她那樣子,我心裡非常的擔心。

洞房,她不會願意。而且那是南詔女陰魂說出來的,未必可信。

我走過去想跟她交談,結果打了幾個招呼她都沒反應,眼神十分的呆滯。我讓我娘過來拉她,把她送回房間。

馬尾巴和短頭髮被張四的態度給打擊到了,意識到在這裡,天師府並不管用。而且我們的事,我也不想讓天師府過度的插手。

我蹲在石坎上,心煩意亂。

李林安慰我說:“丁寧哥,你也不要太擔心,村裡的事丁大叔肯定能處理好,我看實在不行,我們就主動去找謝如花,有二毛在,機會很大。”

讓二毛去找,機率是很大,但我們本來就處於弱勢,送上門更是毫無勝算。

可媳婦兒現在的樣子,要是等到朔月的時候,只會更被動。

李林見我沒回答,又說道:“丁寧哥,後天朔月的時候,我們可以把大嫂帶到禁地裡,在裡面那些人不敢動用靈力,未必是我們的對手。”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眼睛一亮,整個人都輕鬆了。

練過氣的人,我和李林不管怎麼鬥都鬥不過,但到了禁地,我還能動用滅魂燈,情況立馬就反轉了。

我心裡的淤積一掃而空,長長的吐了口氣說:“你去給二毛弄點吃的,今晚我們進山找謝如花。”

馬尾巴和短頭髮在院子裡整理資料,弄到十點多才去睡,她們一休息,我和李林收了東西,帶著二毛就出門。

我們先去了那晚戰鬥的麥地,裡面有被我們弄死的噬屍蟲,只是經過一天的暴曬,那玩意已經化成了濃水,融入了泥土裡,留下一灘黑色汙漬,我引導著二毛過去聞了好一會,然後讓它去追人。

二毛的智商是高於普通的狗子,但沒有經過訓練,我引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都快絕望的時候,它才終於明白我的意思,低著頭一路嗅,帶著我們下了山,進了村子。

到村子裡,我眉頭微皺,以為它是嗅到那晚的氣息,想把我們帶回到河邊,可是在村子裡轉了兩圈,它突然直奔謝廣才的家。

謝廣才在陰村出事後,他的房子就被荒廢了,成了村裡的鬼屋。

二毛到了謝廣才家門口就停了下來,開始轉圈,示意我們進去。

李林跟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謝如花和禿頭雙胞胎就藏在村裡?如果是真的,那村裡肯定有人接應。

謝廣才是謝如花的兒子,她跟村裡人有聯絡並不奇怪。

只是陰村的事後,我們家跟村裡就斷了聯絡,這種不聯絡,也是緩和矛盾的方式,只是我們也就不知道他們背地裡做些什麼。

我對謝廣才的家有些陰影,特別是二樓。

李林壓低聲音說:“丁寧哥,怎麼辦?我們是進去還是?”

“先不去了,大晚上的我們進去未必能討到好處,我們今晚就守在外面,看看村裡誰跟他們有來往!”我還是擔心,要是我和李林出事,媳婦兒的東西落到謝如花手裡,麻煩會更大。

我們只要安全,就算拿不到鎮妖鈴,後天直接躲到禁地裡就行。

不得不說,我從小就受我爹影響,有些膽小,但現在這個社會,膽小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何況我還沒達到膽小如鼠的地步。

村裡的地形我們很熟悉,而且上次就在謝廣才家外面的躲過,只是現在田地裡的麥子才開始抽芽,有些不好藏,我和李林找了一堆包穀草,在中間掏出一個空洞,然後躲了進去。

二毛有些不老實,在裡面不是動來動去,就是在我和李林臉上亂舔。要是在白天也沒什麼,但夜深人靜,四周萬籟俱寂,鬧出來的動靜還是有點大。

沒辦法,我和李林只能把它推出去,讓它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