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巴在一旁乾嘔了幾聲,吐了幾口酸水,沒敢細看那屍體,用手遮著臉說:“工地上的鎮龍井你們都見過,據說最早發現鎮龍井的就是櫻花國,那時候有很多陰陽師在戰亂中進入我國,探查鎮龍井的秘密。最後還沒結果,櫻花國就投降了,大量的資料也被帶走,不過陰陽師在撤離的時候,就在牛心山上跟齊老道為首的道門發生了一場衝突。”

我眉頭微皺,繞來繞去,還是陰村。

三十年前的事,我該查一查了。

明知道得不到答案,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然後補充了一句道:“據我所知,他們查的事是跟西夏人從黃河裡撈出來的東西有關。”

馬尾巴點點頭說:“這不是什麼秘密,最大的秘密是陰村下面的東西,可惜這些都是絕密,知道真相的人,整個玄門最多五個。”

五個,齊老道肯定是其中之一。四年的約定,他是要告訴我真相?

現在問不出東西,我也不急。

馬尾巴接著說剛才的事道:“當年煙花國負責查這件事的就是九菊一派的陰陽師。九菊一派現在改叫九菊一流,是櫻花國衍生自我國隋唐時期風水道學的流派分支,門派以聖潔的菊花為象徵,用菊花的花瓣數來區分地位,一共有八個段位,最高為八菊,領袖人物是九菊。”

我一聽,撿了一根小樹枝翻看屍體身上破爛的衣服,胸口的破布上,有一朵殘菊,能辨認出來是五菊。

八個段位,五菊已經是很強悍了,難怪能從禁地裡跑出來。我趕緊提醒她們說:“不要忘記你們的任務,趕緊整理一下向上面彙報,不然等他們的手完全伸過來,麻煩就大了,還有杜家你們查得怎麼樣了?”

我之前不知道戰爭時期還有這段往事,在工地上遇到陰陽師,只是覺得是有門派跟他們勾結,現在看來不是勾結,而是真的出了,不然陰陽師不會來了一個又一個。

而且我最怕的是事一攤開,櫻花國的陰陽師和忍者不在隱藏,痛下殺手,那我們完全抵不住。

短頭髮拿出相機給屍體拍照,馬尾巴在旁邊說:“杜家我們正在調查,不過現在看來,黑巫師的嫌疑更大,你們要是能抓住謝如花,那是最好的。”

黑巫師?

我眉頭微皺,想說不太可能,苗人身上的骨氣決定他們不會做賣國求榮的事。

不過話到嘴邊,我給忍住了。

我在佩服黑苗,現在也是媳婦兒跟我的敵人,能給他們拉點仇恨,自然是好事。

李林和我找了一些枯枝敗葉把屍體給蓋上,天師府要來處理那最好,不來就扔在這裡,任由蛇蟲鼠蟻來分食。

回家的時候,我和李林帶著她們走小路,馬尾巴一看很是不滿,但我的藉口也無懈可擊,說是怕陰陽師跑了,只能抄近路。

吃了午飯,我和李林砍了竹子回來,兩人搗鼓了一個下午,做了兩把手弩,削了幾根竹箭。李林用墨斗線纏在箭頭上,準備用來射無頭蠱屍。

時間太緊,我們弄不到活麻繩,只能用我媽納鞋底的麻繩來做,不然我們做出來的手弩能打羚羊。

晚飯一吃,我就讓李林帶著對講機出去溜達,我在家裡面揹著弓弩,全副武裝的等著,只要他一呼叫,我立馬就趕過去支援。

我媽媽很擔心我,一直在院子裡陪著,媳婦兒也在院子裡不安的來回走動,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天空。

我估計她是在擔心朔月妖劫,但現在安慰她也沒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謝如花揪出來,問出鎮妖鈴的下落,在途中就給攔下。

可現在我有些擔心了,怕謝如花他們蟄伏著不出來,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李林在外面晃盪到晚上十點多都沒有收穫,帶著二毛回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把碾細的夯土分成幾份,給我娘和媳婦兒也帶了一些。

晚上我娘把媳婦兒喊去了,我一個人睡。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來,把李林叫醒,讓他出去溜達。

只是我的辦法太過老套,起不到什麼作用,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辦法,謝如花想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拿出來做誘餌了,只能繼續等。

白天我在讓李林出去,不過不是到外面遊蕩,而是讓他到村裡找小夥伴們玩,炫耀一下媳婦兒的手串。

村子裡情況複雜,不保證沒有謝如花的眼線,而且劉家跟外面的人來往密切,希望能把手鍊在李林手裡的事傳開。

李林嘚瑟到晚上回來,吃過飯我就準備讓他在出去,但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張四來了。

張四一進門,我娘臉就沉了下來,很不歡迎的說:“你來做什麼?”

家裡的事,我娘還是知道一些。

張四跟我爹撕破了臉,態度也不是那麼好,直白的說:“我們村裡有人過世了,需要守陰!”

我娘說:“我們不守陰了,而且這事你去找娃他爹,不要來找我們!”

“大嫂子,話不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