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手裡也有鑿子,腳剛要碰到水,他也把自己給穩住了。

我手裡什麼都沒有,李林又在我後面,情急下順手一把抓著杜江的褲子。

杜江穿的是那種鬆緊褲,腰帶沒紮緊,我一抓褲子就往下掉,他急忙用左手提著褲子,臉色通紅的吼道:“你給我放手!”

現在放手除非我傻子,穩住身形後我第一時間就去看腳,發現纏在上面的是有嬰兒手臂粗細,黏糊糊滑溜溜的像蛇一樣的東西。

我們三人現在的位置是錯開的,杜江在得最高,一手抓著插在地裡的甩棍,一手提著褲子,我則是抓著他的褲子,想去顧腳,結果一動他的褲子就提不住了。

纏在我們腳上的東西力氣不是太大,但我們在斜坡上,它拽不下去我們,我們也沒法往上爬。

而且土石松軟,動作一劇烈,杜江的鐵棍就會跳出來,到時候落到水裡,那東西力氣在小也能要了我們的命。

李林的鑿子最穩,但他的腳已經碰到水了,黑色的頭髮沒動靜,可又有一條黏糊糊的觸手纏上他的另一隻腳,拉扯著,他也騰不出手來。

沈教授在上面驚了一聲,想要下來幫忙,杜江跟我都及時喊道:“教授不要下來。”

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他下來幫不上忙不說,恐怕還要第一個被拉進去。我問老教授道:“沈館長,你有沒有帶著刀?”

老人家有些慌了,在身上摸了半天才說沒帶。

我說:“那你別亂動,我們沒事!找鏡子的人也快回來了。我們在堅持一下就行。”

李林的鑿子穩,加上他力氣大,嘗試著把腳拉回來,結果這一扯,水坑裡嘩嘩直響,黑色髮絲浮動著散到兩邊,緊接著從裡面裝出一顆灰色的大腦袋,兩隻拳頭大的眼珠子都露出了水面。

我和杜江見狀,急忙喊道:“別動,別動!”

水坑不知道有多深,裡面到處是頭髮,只要一掉下去,不管水性多好都是死路一條。

李林也嚇懵了,那東西都漂到水頭上來了,他的腳也不敢放回去。那兩根滑膩的觸手就像拉長的橡皮筋,李林只撐了半分鐘不到,額頭上就全是冷汗,手都有些在發抖。

還好就在這時,有車開了進來,沈館長急忙去求救。

我以為最先來的會是杜江的兩個小弟,沒想到是陳雪和趙靈兒,身邊還跟著鍾大牛。

這會兒杜江的褲子已經掉到大胯了,紅豔豔的短褲非常的礙眼,見到陳雪和趙靈兒露頭,杜江臉一下就紅成了猴屁股。

鍾大牛看了一眼就驚叫道:“就是這東西,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了,它上面揹著好幾個光頭女人。”

杜江有點惱羞成怒,吼道:“你管他是什麼,趕緊把我們弄上去。”

男人穿個紅內褲,不管怎麼看都怪怪的,陳雪和趙靈兒沒明目張膽的笑,但笑意已經是快要憋不住了的感覺。

陳雪回頭跟鍾大牛說:“你看看挖機能不能開,用剷鬥把坑洞給填上,我們下去救人!”

鍾大牛一聽,忙說:“我那天晚上沒拔鑰匙,後面也沒人動過,我這就去開。”

現在對杜江來說,褲衩子比危險還重要,見鍾大牛拖拖拉拉,又罵了兩句。

不多時鐘大牛發動了挖機,剷鬥慢慢的落下來。只是不知道是沒駕照的緣故,還是害怕,調整了幾次位置都不對。

李林撐著腳,臉都白了,非常吃力,也罵了鍾大牛兩句。

幾次調整之後,鍾大牛總算是找對了位置,剷鬥放下把不大的水坑入口給堵住。

李林一看,直接抽出鑿子順勢跳進剷鬥裡,對著那黏糊糊的觸手就鑿了幾下,纏在他腳上的東西嗖的一下就縮回了手裡。

杜江這時見我還不鬆手,想把我踹下去,結果這一用力,他褲子刷的就掉到了腳彎筋。

而李林這時撲過來,幾下就把我腳上的東西給弄掉,然後才去救杜江,我急忙拉著他說:“等等,這玩意一吃痛就縮回去了,你先用鑿子釘住,我去找刀來!”

李林明白我的意思,他怕現在釘下去那玩意就鬆開杜江,說要等我找到刀在釘。

杜江聽了,一臉的無奈,罵罵咧咧的催我快點。

工地上刀是沒有,在不遠處的土裡,我找了半截鐵皮,勉強能當做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