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還是第一次做主,有些事想的不是很細,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他才突然想起來需要一個挖機師傅。

孫有才撂了挑子,現在打電話給他估計也不會給我們安排,而且嚇死人的事剛發生,圈裡的人也不敢來。

杜江牢騷道:“都這時候了,你還要這要那?早幹什麼去了?”

李林可不是我,站起來就湊著杜江過去,一副要打架的樣子,我急忙拉住他。眼前的事沒解決,不能傷了和氣,不然這合作,還不如單幹。

我拉回來,李林才說:“什麼式神我不懂,但十二月神對應十二宮。到時候鏡子弄來,我調整角度,擺出黃道十二宮,把光反射進去就能壓住裡面的那玩意,趁著壓制住,我們得儘快把它挖開,弄出裡面的東西,不然到了晚上,十二宮的力量變弱,傀儡紙人會全跑出來。”

剛才我已經說了昨晚的遭遇,知道傀儡已經找上門,杜江也知道問題的嚴重,跟著琢磨到哪裡找挖機師傅。

我想了下,提議道:“不如讓鍾大牛來?”

李林接著說:“拉到吧,那小子魂都嚇沒了,你還指望他來幫忙?”

杜江說:“鍾大牛的八字很硬,他要是願意來,最好不過!”

“咦!我說你小子怎麼老跟我對著幹?”李林見他一說話,杜江就插嘴反著說,擼起袖子又要去抽鑿子。

杜江的話沒錯,前一個師傅被嚇死,鍾大年卻只是被嚇掉魂,命是夠硬。

重要的是他經歷過一次,再見到那玩意,也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這樣一想,我拉住李林勸說道:“現在先放他一馬,等事處理好了,到時候擺開來幹一場。”

杜江見我和李林嘴巴很硬,有些心虛,而且上次在酒廠,他是實打實的捱了一頓揍,聽了我的話冷哼一聲,把頭扭朝一邊。

手機是有錢人的標配,鍾大年跟我們一樣,用不起。

陳雪聽我們要找鍾大年,說鍾大年估計還沒出院,她和趙靈兒親自去一趟應該能找到人。

鍾大年的魂是陳雪給收起來的,在醫院裡就千恩萬謝,現在陳雪出面,事基本成了一半。

陳雪他們一走,現場就只剩杜江沈教授我們四人。李林和杜江大眼瞪小眼,搞得氣氛有些凝重。

沈教授笑了笑說:“你們現在的小年輕人,一言不合就要動刀動槍的,都不能好好說話了。瞧,這太陽都照到坑裡了,你們不趁著陽氣重,下去看看?”

杜江我們三個抬槓,還真忘了這事。沈教授一提醒,三人才顯得很業餘的下了土坑。

挖機應該只是鏟開了表皮,下面的坑洞應該是以前就有的,現在只是挖開了。

古話就說白天不見邪,這太陽一出,還是能壓住很多的髒東西。

到了下面,我看水裡還有頭髮一樣的東西,奇怪的道:“昨晚這些黑色的東西是從紙傀儡身上鑽出來的,現在怎麼水裡還到處是?還有傀儡是紙做的,它從水裡爬出來,不都得化了?”

杜江說:“陰陽術分五行,當年佈置這裡的應該是個水屬性的陰陽師。只是那幫畜生幹了很多壞事,從沒聽說會心虛害怕的,這裡需要陰陽師來封印的,恐怕這下面還有別的東西!”

我之前就有這種想法,杜江提出來,又進一步肯定了這事。

杜江又掏出鐵棍子,甩長後在水裡攪了一下,掛了一大團黑色髮絲說:“這玩意是真的頭髮,只是用藥水浸泡過,即便是剪下來也會一直生長。櫻花國人叫做生髮。我十來歲的時候,見過一個櫻花國的陰陽傀儡師,他在木偶傀儡腹部塞滿生髮,結果那傀儡自己就能動,很是詭異。”

李林問:“你的意思是昨晚攻擊我們的紙人是這些頭髮催動的?”

杜江像是想起什麼,頓了下,但沒說。抖了下甩棍上的頭髮,準備上去。

李林見他不說,質疑道:“杜江,合作是你小子提出來的,現在有事不說,什麼意思?想偷偷的撈好處?”

杜江被氣得冷笑連連道:“趙有才都不管這事了,我特麼還能有什麼好處?你以為我是你們,偷偷從棺材裡摸東西?”

我心裡咯噔一下,李林也是被嚇了一跳。

難不成黑牌的事暴露了?

但沈教授就在土坑上面,我不敢把事鬧開。杜江知道自己漏嘴了,也不說話了,準備爬山土坑。

可就在我們三人都準備上來的時候,李林突然怪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朝著水坑就滑去。

我剛要回頭,腳踝上也涼颼颼的,有個溼漉漉的東西纏住我的腳,直接朝著水坑裡拖。

杜江也沒能倖免,但他手裡有甩棍,一下就插在土裡,把自己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