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才一聽,躥出去叫道:“什麼立刻停止施工?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兩天後還搞不好,我一鏟子給推平!”

“你……”沈館長有些氣急,回頭看見說話的是趙有才,他也不認識,又語重心長的說:“這位同志,這地下埋的可都是英烈啊!你說這話,對得起……”

“我不管埋的是誰,我趕工期。這塊土地歸屬我們公司,我有使用權。”趙有才打斷沈館長的話,掏出電話就讓人把批文送來。

他立過軍令狀,那還管得了下面埋的是誰。

縣文化局的人也是一臉為難,想要勸幾句,但趙有才一副不理人的樣子,路過杜江身邊,火氣還沒消,冷聲說:“我請你來這裡是幫我處理事情,不是讓你來給我添堵的。”

估計通知文化局,是杜江的主意。

杜江扭了下頭,沒吭聲。

爭執的時候,趙靈兒突然說道:“地是我家的,我做主,從現在起工地停工,直到事情結束!”

趙有才一看說話的是趙靈兒,底氣有些不足了,但還是說:“趙小姐,公司的事,我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這事我會親自跟我爸說,不勞你費心。”趙靈兒橫了趙有才一眼。

我急忙和沈館長介紹說趙靈兒,聽說是大老闆的女兒,沈館長才鬆了口氣。招呼隨行的人準備工具,先把範圍測量出來。

孫有才見自己已經做不了主,待下去也沒意義,氣沖沖的就走了。

我想事情鬧到趙國剛那裡,他也會贊同趙靈兒的做法,畢竟趙國剛的另一個身份,是退伍軍人。

杜江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要下水坑,衝上來拉著說:“現在還不能下去,這水坑裡有古怪,昨晚就已經出事了,需要等我們處理好才能動工。”

我也急忙勸沈館長。

縣裡的同志早已入鄉隨俗,身為文化部門,對各地的習俗都瞭如指掌,知道的多了,嘴上不說信,心裡其實也是半信半疑,跟著我們一起勸說省裡來的同志。

但省裡的人,恐怕就有些難了。

只是沒想到,我們才說,沈館長就說:“那好,我們的同志就先回去,等幾個小朋友處理一下在來。”

杜江和我都有些愣了,沒想到事情會那麼簡單。杜江嘴巴子不如胖子,但處理這些事,還是比我們有經驗,說在場的人也不宜過多,讓縣裡的同志也一併回去。

送走他們,結果老館長自己留了下來。

李林問:“沈館長,你怎麼不走?”

沈館長呵呵笑道:“王枸經常跟我說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但一直沒機會親眼看看,現在機會難得,我自然要留下來。”

李林一聽,從懷裡掏出幾塊木符給沈館長,正要說作用,沈館長已經研究了起來。

現場只剩下陳雪、趙靈兒、沈館長我和李林,杜江就冷聲說:“丁寧,我們的事先放一放,我們就算鬥出個輸贏,也不過是窩裡橫,沒什麼意思,而且裡面的東西,你和我單獨都無法處理。”

玉燈被我體內的氣息催動,能壓制傀儡,但這水坑下面,誰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傀儡。

我點點頭,杜江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杜江接著說:“我昨天打電話問了下家裡,我們現在碰到的很可能是櫻花國陰陽師的式神術,目的是囚禁英烈的亡魂。你我聯手,破了他。”

講到後面,杜江語氣鏗鏘,我和李林都被他給影響到了。

我見杜江不是在忽悠,把昨晚從二毛身上收集到的黑色粉末拿給他看,他用鼻子嗅了嗅說:“是針魂草。櫻花國的陰陽師在幻術上只學了我們的一點皮毛,需要用藥物輔助,這針魂草就有迷惑人的作用,可以增加式神幻術的威力。”

沈館主在一旁聽著我們談話,插嘴道:“式神術有十二神將,起源於我國的式盤上的十二月神,式盤是古代術士使用的占星盤,圓盤中央為北極星,周圍又十二月神,分別是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天后、太陰、太常、勾陣、騰蛇天空、天一、六合,在傳說中,它們能力各不相同,都是主宰一方的神祇。”

杜江不以為然的說:“能召喚十二神將的陰陽師,櫻花國恐怕還生不出來,裡面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式神傀儡。”

隔行如隔山,沈館長呵呵一笑,沒有在說什麼。

杜江說完,看著李林問:“你們公輸一脈,可是為櫻花國的陰陽術做過貢獻的,怎麼破,你應該知道!”

李林和我初出茅廬,在他們面前跟文盲差不多,很多歷史都不懂。但聽到杜江問,李林底氣十足的道:“很簡單,給我找十二塊鏡子來。”

趙有才氣走了,現在也沒使喚的人,只能是杜江手下的兩個去辦。

我沒有來得及拜李叔為師他就跑路了,平時也不好問李林,這下我和杜江都給李林打下手,在土坑邊緣畫出一個圈,李林用小木棍標了十二個點,然後就等著鏡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