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巫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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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良國教授是民俗專家,常年在南雲一帶,對巫蠱的瞭解比我們多。我讓小眼鏡打住,問了一些跟碧血金蜈相關的問題,問它有沒有能輔助認主的方法。
胡良國教授長嘆了一聲道:“該有的方法,你外婆都會,你也別操那個心了。”
這話說得我無言以對,可也是實話,外婆常年跟蠱毒打交道,她都無法處理,那我去搞也只是添亂。
見我一臉失望,胡良國教授又說:“認主的事你幫不上忙,不過能攔住一些外面的人,還有在危機時刻,也可以把碧血金蜈引開。”
“怎麼引?”
胡良國推了推眼鏡道:“蜈蚣怕大公雞,但反過來,蜈蚣也非常喜歡吸雞血,只是想要引走碧血金蜈,普通的公雞血沒有用,需要黑珍珠的血才行。”
黑珍珠,是一種苗寨裡散養的雞種,公雞通體烏黑,母雞通體雪白,跟白鳳雞有些相似。傳說中,那是家禽跟鳳凰相交傳下來的古種,我小時候在街上見過,只是血統都不純了,羽毛有雜色。
我上初一那年生了一場病,爺爺從苗醫那裡費了老大勁才給我弄了一隻純血的黑珍珠,用來燉草藥給我吃。
當時處於昏迷狀態,我也沒見過黑珍珠,只是後面吃肉的時候,我媽跟我說過一下。現在一時半會,我們上那去弄黑珍珠?
想到相剋之道,我說:“要是找到黑珍珠,到時候碧血金蜈失控,或者是要落入別人的手裡,我們是不是可以用黑珍珠去對付它?”
胡良國教授聽了我的話,搖頭道:“碧血金蜈被飼養了幾十年,常年以毒物為食,先不說體內的毒素驚人,百米內別說動物,連植物都難以存活,用科學來解釋,那就是基因發生了變化,而黑珍珠沒有經過進化,無力對抗碧血金蜈的毒素,很可能連靠近都做不到。”
我想想也是,繼續問道:“胡教授,你知道現在什麼地方還有黑珍珠?”
我們之中,能找到黑珍珠的,只有胡良國了。
“先到東壩鎮在說!”胡國良教授像是在顧忌什麼,沒有立刻說出來。
他這樣說,我也沒在追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把冰箱裡的食物拿出來,簡單的做了點飯菜。
到東壩鎮,天已經完全的黑了,深山小鎮,實際上只能算一條小街,街上停的都是一些三輪車、摩托車。小店也基本關門了。
我本來打算在這裡停一晚,但胡國良教授給司機指了一條路,車子又開出了小鎮。
苗人聚集的地方,竹子很多,沿途的民房大多都是以竹子為主建造,路邊也是隨處可見的竹籬。離開小鎮一兩公里,水泥路就沒了,換成了坑坑窪窪的爛泥路,即便房車是越野的,坐在裡面也是搖來晃去,媳婦兒都睡不穩,腆著臉爬起來,到座椅上坐下,拉上了安全帶。
胡國良途中又指了一次路,走的山路也更加崎嶇,完全就是盤山公路,午夜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下來,司機回頭說:“丁老闆,前面沒路了。”
我開啟安全帶,趴到前面藉著車燈看了下,前面的路更加泥濘,坑坑窪窪,還非常的窄,已經不夠房車過了,就算勉強能過去,途中遇到什麼事想要掉頭都難。
觀察了下,我正準備讓司機找個地方停車,休息一晚,但胡國良教授卻背上一個牛皮紙包,站起來道:“我們連夜進山,這樣不容易被人跟蹤!”
鄭鈞和陳川搜尋過寨子周圍,但他們勘察的範圍有限,無法保證崔清河他們就沒有跟來,聽了胡良國教授的話,我讓司機把車燈全關了。然後爬到房車頂上,看著來時的路,黑漆漆的,不見任何光亮。
如果有車,這種崎嶇的山路,即便是嫻熟的老司機,也絕不敢摸黑開車,就算他們手裡有夜視儀,使用不慣也不敢走。
我看了眼說:“胡教授,看起來後面沒有尾巴,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明天在走吧!”我不擔心別人,是擔心他,畢竟七老八十的年紀,熬夜走山路,太危險了。
但胡良國教授有些怪責的道:“你這娃娃,那來那麼多的話,我說走就走,不要囉嗦。”
我無語的笑了笑,用對講機通知李林,讓他背個包過來帶上乾糧,簡單的收拾了下,我們一行人在胡良國的帶領下,朝著山裡走去。
凌晨十分,空氣開始變得潮溼,路邊的野草上也有了晨露,眾人頭髮也都溼漉漉的,我怕胡良國受潮感冒,不停的用紙巾給他吸頭上的水。
媳婦兒因為糗事,一路上低著頭,一言不發,默默的跟著我們。
走了三四個小時的路,濃密的山林裡突然傳出公雞打鳴的聲音。深山老林,野雞非常多,不過很容易分辨。
山裡的野雞因為常年奔跑飛翔,體型較瘦,身上肌肉結實,打鳴的聲音相對來說比較尖銳,穿透力強,隔著一座山都能聽得見。
家雞則恰恰相反,聲音混濁,穿透力不強,現在聽到的是家養的公雞打鳴,估計前方三五里就有村寨,可能就是胡良國要帶我們去的目的地。
說起公雞打鳴,胡良國道:“黑珍珠不論公母,終其一生都不會發出任何聲音,所以又被苗人又稱之為暗夜裡的黑精靈。”
我吃過黑珍珠的雞肉,但沒有見過雞跑,一時間也想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