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嫂雙手握拳,任由涼颼颼的風吹在自己臉上 ,天上下起了小雨,冰涼的雨滴喚起了她曾經的記憶,往事歷歷在目。她清楚,昨天,敵人有多猖狂,明天她就多悽慘。

似乎沒有人知道,但是這一切都看在何大夫的眼裡,她從荷花池邊上的泉眼裡,汲了一桶清水走了,以後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夜深人靜了,寇溦把整理好的影片發給寇戰,沒有回覆,她試著打電話,通的,沒人接。

可能哥哥有重要的事情吧!寇溦閉上眼睛睡了,大眼睛裡的那層水霧,也被長長的睫毛蓋住了。

此時,寇戰在*隊裡,已經被領導關了禁閉。

平時和寇戰關係鐵的戰友都在替他擔心,以為他會被轟炸式的審問,或者會面臨更加嚴厲的懲罰。

呂策都已經準備好了為寇戰開脫的說辭。

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寇戰沒有審問問,也沒有被懲罰,就只是把他關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

有人從小窗洞裡遞過來一次冷水,和一碗冷飯。

他的手機和手錶都被沒收了。他沒有辦法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沉穩的他如同老僧入定,盤腿坐在那裡, 手指一下一下的在膝蓋上敲打著,實際上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計算著時間。

大約晚飯的時候,又有人來送飯,那人在視窗上瘋狂的拍打,故意喊:“放飯了,放飯了。”

一個冷不防,寇戰從裡面伸出手來一把拽住送飯人的手腕,另一隻手把小視窗上的飯和水端到了地下。

兩個人就在視窗上開啟了。

外面有燈光,裡面黑,裡面的人能看見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見裡面,送飯人白白地捱了好幾下。

“大熊,出去到處說我壞話,想辦法找呂策打一架,越嚴重越好。”寇戰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為什麼?”熊屹問。

“抓銀狐……來人了,快打我……”寇戰低聲說。

等站崗的*士聽到聲音,過來檢視的時候,熊屹的腮邊被寇戰砸了一拳,嘴角上xue都出來了。

“特麼的,放飯,放飯,老子又不是罪犯。”寇戰鬆開了熊屹的手腕,氣定神閒地端走了地下的熱飯和熱水。

“哐。”小視窗又被關上了,房間裡又恢復了漆黑一片,寇戰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牛什麼牛,等著,我要到領導那裡去告你,舉報你。”熊屹罵罵咧咧地走遠了。

來到一個沒人的死角,熊屹心中一動,他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地上撿起一塊破磚頭,脫下衣服,裹在裡面,朝著自己的額頭砸了一下,頓時,xue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友告訴呂策,熊屹在散佈寇戰的謠言,說寇戰在地方上稱王稱霸,剛才差一點致他於死地,什麼什麼的……

呂策找到熊屹時,熊屹正在口若懸河地羅列寇戰的“罪行”。

呂策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熊屹一拳,挑眉冷冷地說:“誰不知道上次雲城那次行動,你和我們*長一起指揮,可是現在*裡有隻提拔一個人 你把我們*長弄臭了,就沒人和你競爭了,是吧?我咋就沒看出來,你姓熊的還是個會搬弄是非的小人呢?”

“你少特麼胡說,我好心好意去給他送飯,是他先打我的。”熊屹也不吃素,直接在呂策的肩膀上掄了一拳。

兩個人就又打了起來,不一會兒,熊屹就因為頭暈,落了下乘,打不過,他就開始跑,呂策後在後面追。

熊屹跑到一個高臺上面,躲進了演練用的建築裡。

呂策上來,找了一圈沒人,剛翻過一個矮牆,就覺得腿上銳疼了一下,立刻鑽心。

呂策轉過身,熊屹已經跳下臺階跑了,呂策坐在高臺上,他的右腿受了傷,血順著褲腳滴落在腳邊的臺階上,看著觸目驚心……

跑到沒人看到的地方,熊屹才停了下來,他又故技重施,在地上撿了一根棍子,裹在衣服裡面,照著自己另一邊的額頭上揮去,然後又穿上衣服,在地上滾了兩圈。他的整個腦袋xue不拉次的,已經看不出眉眼來了,熊屹咬著牙挺著,晃晃悠悠地回了*房,氣若游絲地說了一句,誰也沒聽清楚的話,就倒在了地下

時隔一個小時,呂策被人送進醫務室,包紮好打了針出來,聽說熊屹已經腦震盪,被送去急救了。

呂策也沒說什麼,他好像明白了,熊屹是故意的,他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收拾好,躺在那裡等讓他卷著鋪蓋走人的通知。

寇戰坐在那裡睡了一覺,半夜的時候,終於有人來開門了,把他帶去了一間屋子詢問。

詢問室裡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擺著一張椅子,桌子前面稍遠的地方也擺著一張椅子。

“你先在那裡坐下吧。”帶他來的是首長身邊的一個叫鬱煥的人,以前見過,但是沒說過話,鬱煥假裝不認識寇戰,那寇戰也不是那種喜歡套近乎的人,他很傲氣地坐在了桌子對面的那張椅子上。

一會兒,面色冷峻首長,步履沉穩地走了進來,坐在了桌子後面的那張椅子上,也不說話,一直和寇戰對視,大約過了三分鐘,他屏退了身邊的兩個人:“你們先出去在外面守著。”

“反思的怎麼樣?”首長面無表情地問。

寇戰沒有說話,他依然鎮定地看著*長,*長起身走到寇戰對面,厲聲喝到:“都到了現在了,你居然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裡嗎?是不是關的時間太短了。”

首長背對著攝像頭用口型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