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做得那麼隱秘,那幾個人都是從海'外'秘'密回來的,除了她自己,幾乎沒有人知道。

這說明有人出賣了她,她僵直的後背,頓生涼意,初夏的夜已經很溫暖了,她衣衫卻已汗溼。

胡悅本就萬馬奔騰,翻江倒海的內心,突然像雪崩、海嘯一樣,潰塌了。

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她想盡量穩住腳步,但還是感覺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頭重腳輕,一點兒都不踏實。

寇戰給寇溦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他不動聲色地跟了出去,沈北意味不明地瞄了一眼。

“三兒,你這是在詐姓胡的吧?”沈溪瑤眉頭微蹙,手上捏了塊酥餅,懶洋洋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說,“這招太狠了。”

“那也得是她先做了,我才能詐到啊?”沈北一副我什麼都沒做的樣子 ,“大嫂也坐在這裡,你詐一個試試?”

“屁,她姓胡的是個什麼東西?她連咱們大嫂的一個小拇指甲蓋上的月牙兒都比不上,要不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早都和他幹了幾架了。”沈溪瑤抱著莊凝的胳膊撒嬌,“大嫂就像我們的另一個媽媽一樣。”

“溪瑤這話沒錯,長嫂如母嘛,我們家大嫂葉錦也是一樣,會心疼人。”單昀拉著莊凝的手說,“她下週就要來了,我都有些想她了。”

“好啊,到時候我們好好的聚一下,葉錦和我也很合拍的。”

寇溦透過觀察她們的言行,在心裡打著底稿,她們每個人都適合什麼樣的胸花,該用什麼材質的面料?搭配什麼樣的顏色?

胡悅剛出了後門,來到車前,胡怡和胡染兩姐妹就匆匆忙忙地追了過來。

胡怡急急地問道:“姑姑,宴會還沒有結束,你要去哪裡?”

“還有臉問我,寇溦是慕家的外孫女,怎麼沒有告訴我?”胡染厲聲喝斥,“一對上不了檯面的玩意兒,今晚差一點就害死我了,那件事改日再說,現在趕緊滾回家去。”

胡悅和胡染看著胡悅的車子絕塵而去,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

四十分中後,沈老爺子的書房裡,一個菸灰缸朝著沈央的額角砸了過去,沈南迅速用一本書擋住了,菸灰缸掉在地上,摔成幾半。

“混賬,現在正是你事業的關鍵時刻,你竟然跟老子說要轉'業。”沈老爺子拍著沈央的腦袋,吼道,“想讓我同意,就給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爸,算兒子求您了,”沈央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如果我不轉'業的話,姓胡的她今天做下的事,一定會連累您和我大哥的呀!弄不好還會把三兒也捲進去。”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姓胡的女人到底有多陰毒,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那是一個沒有法律低線的人,更別說什麼道德底線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沈央的眼角卻有一滴淚滾了出來。

“騙了二十多個人,將近一個億,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沈北不容置疑地說。

“爸,您就下決心吧,只要我轉'業,就可以和她離婚,她再做什麼事,就都跟咱們沈家沒半毛錢關係了。”

沈北不緊不慢地挽起袖子,手裡把玩著老爺子的菸嘴,眉眼舒淡地端詳著。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姓胡的女人手裡?”

看著沈央欲言又止的樣子,沈北一拳砸在桌子上說:“行了,二哥你也不必轉業,你們都趕緊去休息吧,明天該幹嘛就幹嘛,我就不相信,我沈家的男人,什麼時候被一個粗鄙貪婪的女人拿在手裡了?”

“三兒,你可別亂來,千萬彆著了那個女人的道了,她不是人。”沈央著急的去扯沈北。

“二哥,你要真害怕弟弟上當,你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不會說給任何人的。”沈北把沈央拉起來說,“二哥,你和大哥,爸爸你們都是*人,有些事情你們不能做,不代表我一個商人不能做。”

頓了一下,他又說:“你們保* 衛 了一輩子,不能到頭來,連自己都保護不住。”

“嗨……”沈老爺子拉著大兒子沈南,pia的把門甩上,出去了。

“爸,您也別怪二弟瞞著您,他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沈南難得地開解著父親,老爺子憋在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三兒……”沈央把他的手機開啟,遞給了沈北,“你看。”

上面是一條胡悅發來的威脅資訊:沈央,我告訴你,趕快讓老爺子撤了追查那件事的命令,欠那幫刁民的錢,我會給他們補回去,我就全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們還是夫妻,否則,我把你當年做的那件事情全部公佈出來,讓你們聲名遠播的沈家,在全*全*再出一回名,臭名昭著!

“哥哥,當年的真相?”沈北手捏成拳,攥的緊緊的,聲音不大,字卻咬的很重:“不要隱瞞,我才能對症下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