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婉握緊輪椅的把手,冷漠嘲諷:“看來你早就打算好了,不過,五萬塊錢,也虧你好意思拿出手。這麼多年,可一直是我在找孩子。”

“那你不也沒找到嗎?”陶建面無表情,“當初要不是你跟蔣桔突發奇想要鍛鍊孩子,孩子也不會丟,也不會變成這樣。算了,我不想再提這些,就五萬,多了我也沒有,反正,孩子都這樣了,五萬足夠了。”

他毫不在意嚴婉淬了毒般的眼神,習慣了。

且——

他沒覺得說錯了。

現在這苦果的釀成,是嚴婉這當媽的不合格。

想一出是一出,神經。

嚴婉心裡恨不得把這個渣男人千刀萬剮。

兩人大吵了一架,互相指責謾罵威脅差點就動手了,最後好歹是達成了共識,陶建再加三萬,嚴婉帶著陶清夢迴家。

一人出錢,一人出力,後續安排再商量。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陶清夢意外事故身亡。

骨灰灑進江裡。

毀屍滅跡。

孟與頭疼得厲害,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嘴唇乾裂,看東西都出現了重影,腳上還鎖著鐵鏈。

真是,開工即是地獄模式。

門外調笑打趣聲不絕,她強撐著精神分出一縷比頭髮絲兒還細幾分的靈力在經脈裡遊走,好在這具身體雖營養不良,病卻是沒有的。

幾個週期後,明顯感覺好多了。

手裡的板斧輕輕顫抖,躍躍欲試。

孟與纖細黢黑的手指安撫的拍了拍斧頭,“莫著急,耐心等待,一會兒少不了你的。”

螳螂捕蟬,若是,蟬有毒呢?誰輸誰贏,誰知。

屋外已經在吃晚飯了,估計不多會兒就有人進來,她得想想該怎麼做才能一擊殺敵。

唉。

這苦主實在太弱。

希望下一次進入任務的節點能稍微幸運一點。

每次都這樣。

她什麼時候點亮了‘慘慘相惜’的技能了。

孟與暗自吐槽。

屋外幾人默默捧著碗吃飯。

猥瑣男剋制不住興奮激動,大口刨完,把碗往木桌上一放,隨手抹了把嘴,站起來,“我吃好了,爹,那,那我就先進去了哈。”

老頭子嗯了一聲,渾濁的眼睛掃過桌上另外兩個目露不滿的兒子,道:“你們也別不甘心,等老三開好了路,你們也能更輕鬆些。”

一陣響動,門開了。

砰,門又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