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南玉臉色蒼白,段淵俊眉輕微皺起,卻捨不得訓斥,說道:“彤兒,你怎可如此說。”

“臣妾粗俗,不會說話。但臣妾的確是擔心南妹妹的身子,特意送來許多補藥。”梁千彤指了指疊成小山似的各種補藥,段淵的臉色才慢慢好轉。

梁千彤一來,段淵再也顧不上南玉是懷了他第一個孩子的人了。看著段淵喜上眉梢的樣子南玉臉色越發蒼白,白如蔥節的手指緊握著錦被一句話都說不出。梁千彤嘴角帶笑地看著南玉陰沉的臉,心裡得意地想著:懷了身孕又如何?皇上的心還不是在本宮身上?量你小小妃子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直到響午梁千彤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以南玉需要休息為由將段淵拉走,走出門前還回頭給了南玉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

完全不見二人的身影,南玉才猛地咬住發白的唇,深身呼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回過神,眼神露出深不見底的陰沉,冷冷地自言自語道:“等著瞧,到時候看看死的到底是誰!”

練武場,一陣清風吹過,捲過葉稍,林涼愣愣地看著面前身穿白衣束起衣袍的身影手執一柄軟體舞得浮翩掠影,去掉劍裡的層層殺意,林涼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如謫仙一般飄逸的段凌,心跳砰砰地不斷加快。

林涼從未見過段凌練劍,卻沒想到看到段凌不過是輕飄飄使了兩個招式,那身姿便深深地烙在林涼心底。

不像景信那行雲流水的劍法,段凌與手中的劍好似已經合二為一,看著段凌清冷的面容,林涼感覺好像見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出塵絕豔。

沒錯!就是出塵絕豔!林涼腦海裡深深落下這四個字。

“涼兒?”段凌輕輕執劍一掃,劍氣一收,足下一頓,回身就看到林涼呆在原地,出聲喚道。

段凌一聲涼兒將林涼叫回了神,林涼想著方才段凌的身姿激動地手腳發涼,連忙提裙走上前:“段凌!教我!”

段凌有些哭笑不得,將軟劍放在一旁,攬過林涼的腰身說道:“涼兒只要待在本王身邊就好,學來做什麼。”

這幾日林涼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留著新生出來的粉紅色的肉疤。此時林涼抓著段凌有些細繭的手掌,“好看,這劍法真好看!”

“這劍可不是用來好看的,刺穿人的咽喉,涼兒就不覺得好看了。”段凌摸了摸林涼的烏髮說道。

不教就不教!林涼氣結地想著,但面上只是說說罷了,心底還是不會強求段凌教她劍法。

“本王聽景信說,涼兒是會武的是不是?改日本王再慢慢教你如何修內力,可好?”段凌終究是怕林涼生氣,輕聲勸道。

林涼聽段凌如此說,才喜笑顏開地答應。

段凌這才在心頭鬆了一口氣,攬著盈盈笑意的林涼往回走。

在李太妃的仲秋居里一起用了午膳之後,段凌與林涼攜手而歸,走到一半,侍衛上前稟告道:“王爺,王妃,西南王已到了府上,此時在前廳候著。”

林涼聽了直愣,遠在西南的西南王到了京城?!

段凌也不意外,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侍衛便低著頭退下了。

“西南王怎麼可以擅自進京?”林涼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自古在各地為王沒有皇帝的特許,是不可擅自進京,不然當謀逆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