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宜宓想說包氏絕不會做出與人通姦、殺死庶女的事,只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是實在講不出口。

衛宗鏞似乎很疲憊,極度的憤怒消耗了他很多精力,小女兒的死也讓他很是傷神。

蠟黃的臉上似乎又多了幾縷皺紋,他眼神有些茫然地望著窗外,並不看衛宜宓。

“父親——”衛宜宓又上前一步,企圖說動衛宗鏞:“母親可是您的髮妻,她才是最忠於你的人。”

“我可憐的女兒——”柳姨娘幽幽哭道,氣若游絲:“我不能活了。”

衛宗鏞把她又往懷裡摟了摟,向衛宜宓說道:“你出去!這事不是你能過問的。”

“我不走!”衛宜宓大叫:“母親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不能讓她蒙冤!”

“來人!把大小姐帶出去!”衛宗鏞也焦躁:“把她關在房裡不許她出來胡鬧!”

衛宜宓一跺腳,壓緊牙關說道:“我去求祖母,不信沒人給母親做主!”

衛宜宓跑出了柳姨娘的院子,春草在後頭跟著,喘噓噓道:“夫人身邊的人怎麼一個也沒見到?”

一句話提醒了衛宜宓,包氏身邊得力的人國媽媽還有春蓉怎麼都不見了?

“一定也被關起來了,”衛宜宓道:“不想讓她們通風報信。”

“小姐,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春草急得要哭起來:“眼看著天就要亮了。”

“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祖母了,我們現在就去求她想辦法。”衛宜宓心裡也慌,可她知道現在除了她沒有人再會為包氏奔走了。

衛宜宓雖然冷情,可她並不是傻子。

因為有包氏,她才是金尊玉貴的智勇公府嫡出大小姐。

而一旦包氏倒下了,她的未來只能是一片愁雲慘霧。

包氏的三個孩子如今只剩她一箇中用的,衛宗鏞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用。

柳姨娘一定也想要致母親於死地,難以通融。

這個家裡能夠壓得住衛宗鏞的只有朱太夫人,母親這些年對祖母殷勤小心,就算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自己再使勁求一求,一定能讓老太太出面。

衛宜宓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棵救命稻草,急急忙忙的往朱太夫人的院子裡跑。

朱太夫人喜歡清靜,所以她的住處和包氏她們都隔得比較遠,儘管那邊已經鬧成一片,這邊卻還沒有接到訊息。

衛宜宓養尊處優慣了,一大早四處走動爭執,早已經大汗淋漓。

她氣喘吁吁來到朱太夫人院子門前,卻見到已經有人站在那裡。

不是別人,是衛宜寧。

“讓開!我有急事要見老太太。”衛宜宓呵斥道。

“祖母還沒起,姐姐還是先不要進去了。”衛宜寧語聲輕柔,態度卻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