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捆起來!”衛宗鏞氣咻咻地說:“明天一早就送到衙門去!”

“老爺!姨娘!不好啦!”曹媽媽的聲音淒厲得好似夜梟的號叫。

包氏這才被吵醒,她的頭很暈,一陣陣地噁心。

等她看清眼前的情形,一下就出了身冷汗。

“老爺,你聽我說——”包氏慌亂地尋找著自己的衣裳,一邊急切地說道:“是有人陷害我!”

“六小姐——”曹媽媽撲倒在衛宗鏞和柳姨娘跟前呼天搶地:“天殺的啊!可疼死我了!”

包氏解釋的聲音早被曹媽媽的哭叫聲淹沒了。

“宜寶怎麼了?!”柳姨娘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尖聲問道:“她在哪兒?!”

可曹媽媽卻哭得死了過去,沒辦法回答她的話了。

柳姨娘踉蹌著走出裡間,跟著來的丫鬟婆子都圍站成一圈,看見她便都自動讓開。

衛宜寶躺在地上,臉色紫青,已經斷氣了。

柳姨娘猛地往前一撲,頭在桌角上磕了一下也顧不得,爬到女兒屍體跟前,扳著臉哭道:“宜寶,你睜看眼看看我啊!你怎麼了?!不要嚇唬姨娘啊!”

衛宗鏞一聽女兒出事了,急忙過來,只見柳氏額頭連著半張臉都糊滿了鮮血,兀自哭喊著呼喚衛宜寶。

“六小姐在哪兒了?!”衛宗鏞大聲質問。

“是我在這櫃子裡頭髮現的,”衛宜寶的奶孃阿玉哭道:“六小姐是被人掐死的,她脖子上的瘀痕清清楚楚。”

說完又放聲大哭,嘴裡喊著“六小姐你死的好慘”。

衛宗鏞已經被接連的事情衝擊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不用說,一定是衛宜寶晚上偷偷出來看曇花撞破了包氏和管家的姦情。

這對姦夫銀婦乾脆就殺人滅口,把衛宜寶掐死後藏在櫃子裡,還沒來得及轉移屍體就被他們發現了。

而此時柳姨娘已經昏死過去,丫鬟們忙著成一團。

“都死了嗎?!來人!”衛宗鏞歇斯底里地大叫:“叫衛升過來!把人給我捆了!”

衛升是府裡的二管家,也是賜的姓。

這時候大管家衛忠也已經醒了過來,慌忙套了衣服,渾身哆嗦著跪到衛宗鏞跟前請罪,連聲說自己是冤枉的。

衛宗鏞氣得三尸神暴跳,狠命踢了衛忠幾腳,衛忠是跪在地上的,頭臉都被踢破了,心口也被踢了一腳,一時疼得喘不過氣來,也就沒法再開口求情。

包氏也上前企圖扯住衛宗鏞的衣袖,被他躲開,並且狠狠將包氏推倒在地,大罵道:“你這賤人毒婦!意圖謀害我不算,竟然狠心對孩子下手!早知道你就是個蛇蠍心腸!當年我跟你約法三章,無論如何不能傷害我的孩子,你指天發誓的答應了,現在宜寶的屍首在這裡,你就不怕天降霹雷劈死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惡毒婦人嗎!”

“老爺,你聽我說,咱們結髮二十年,我何曾有過害你的心思?還不是一心一意為你著想,”包氏急切地說道:“今天這事,一定是有人存心陷害,老爺,你不能中了奸人的計啊!”

“你少跟我混淆黑白,早知道你巧舌如簧,”衛宗鏞不買賬:“幹出這等沒廉恥的事來,還想著要扯謊狡辯。”

正在這時,二管家衛升帶著一眾家丁走了進來。

衛宗鏞便大喝道:“快點兒把這不要臉的給我堵了嘴捆起來!誰要是敢說情,先一頓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