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婉侍像一隻嚇壞了的小鹿,癱坐在那裡,全然忘記了自己不著寸縷。

“你昨夜護住心切,以身侍君也還罷了,”皇帝故意不苟言笑,但雙眼卻緊緊地盯著曾婉侍:“為何侍寢後還睡在了龍床上直到天亮?”

曾婉侍哭著搖頭道:“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本來就是要儘快起來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皇帝沉聲問。

“可是陛下太威猛,一次又一次,奴婢實在吃不消,累暈了過去,就、就昏睡到了天亮。”曾婉侍的臉色紅豔壓倒桃花,頭低垂著不敢抬起來。這些話要說出來實在需要厚著臉皮才行,她知羞恥,卻迫於無奈。

皇帝目光一閃,看到床榻上幾滴已然乾涸的嫣紅,夜裡的種種情狀一下都湧了上來。

昨夜裡這初經人事的小女子的確一遍遍求饒來著,只是她越是求饒自己就越是不想放過她。

男人不都是如此麼。

一旁的曾婉侍還在哭著,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點啞,不吵人,且還很讓人憐惜。

長長的頭髮披散開,如一匹上好的綢緞遮掩著身軀,光澤柔軟,帶著淡淡芳香。

曾婉侍被皇帝一把按倒,嚇得立即禁聲。

梨花帶雨的嬌顏帶著任君採擷的無措和清純,皇帝緩緩壓下,低聲道:“你的確該罰,朕要親自掌刑,今天你休想下床去了。”

“陛下,你不怪我?”曾婉侍一下就痴了,雙眼還蒙著淚,柔婉地哀求道:“奴婢新承恩寵,荏弱不堪,求皇上憐護。”

“朕當然會疼你,似你這般尤物不進宮裡來,實在是暴殄天物了。”皇上說著已然大動起來,曾婉侍在下發出嚦嚦鶯聲,上書房中一時春光無限。

曲清早晨起來開了門,向院子裡望了望,空氣溼漉漉的,帶著秋涼。

正殿的門緊閉,皇上儼然還沒起來。

倚著門站了許久,小徒弟捧過來一杯熱茶,小聲說道:“師父,時候不早了,怎麼還不見曾姑娘來開門呢?”

“著什麼急?”曲清道:“左右皇上今日也不上朝。”

“那您老也別在門口站著了。”小徒弟抱了抱肩說道:“進去把早飯吃了,我和小六子在門口看著。”

“看緊點兒門開了就趕緊說,咱們好過去伺候著。”曲清道。

只是小太監的腿都站得酸了,上書房的門依舊沒開。

“這……”小太監不知如何是好:“不然咱們悄悄地過去聽一聽裡面有沒有動靜。”

“再等等,也許是聖上昨夜裡睡得晚,如今睡得正熟,過去攪擾了聖駕不是鬧著玩的。”曲清道。

小太監於是想起昨夜裡被砍頭的宮女,恰好一陣冷風吹過,他不由得使勁兒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