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已經過去挺久了,要不是陸向寧自己提起來,黎早都不會想起。

一想起,當時那種鑽心的痛也一併記了起來。

她不是怪他沒聽見啊,她是氣他前腳剛和她溫存完,後腳就跟趙子初打電話打到忘記時間,而他還渾然不知她生氣的點在哪裡。

陸向寧還非要狡辯,說朋友難得打來電話,就閒聊了一會兒,只是聊了十多分鐘,有通話記錄為證。

可要不是凌姨上來發現有異,他這通電話還將持續下去。

你說你在事後,跟其他女人聊電話,合適嗎?

況且,這個女人不是普通朋友,是他青梅竹馬的初戀,他還因為和她私奔而差一點車禍致死。

但凡有腦子的男人,都會意識到這是對現任的一種傷害。

除非他根本不在乎她。

這件事,黎早已經自己分析過寬慰過看透過,並且自己慢慢消化了的。

只不過現在舊事重現,她又要把這種情緒嚼碎了往肚子裡咽一次。

然,陸向寧還在生氣她為什麼不向他求助。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安危開玩笑吧?寧願悶死,也不肯喊我一聲?”

黎早漸漸恢復過來。

一個人的觀念是很難改變的,上次他沒有理解她生氣的點,那麼這一次,她也不想浪費口舌,浪費感情,浪費精力去計較。

“沒事,我心裡有數。”她動動嘴唇說道,慢慢地扶著椅子站起來。

陸向寧心頭躥火,但看她這麼虛弱的樣子,巨大的心疼壓制住了心火。

他放下水杯,一直在後面緊跟著她,生怕她又跌倒。

“去床上躺一下吧,慢點。”他扶著她,小心地叮囑。

黎早沒有拒絕,沒力氣拒絕。

她躺進被窩裡,一動都不想動。

陸向寧重新穿上浴袍,細心地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看到餐車上的美食。

“你吃完再洗就不會出這種事,我餵你?”

黎早一個激靈睜開眼,質疑地看著在她床頭噓寒問暖的男人。

忽然這麼好,不會憋了什麼壞招吧?

“不用不用,你先將就吃,我歇會兒就好……”

陸向寧沒動,因為何兵說過,女人常常口是心非,她說不要就是要,她說要未必是真要。

那麼她說不用,其實就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