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臣的話聲落下之後,關武元的一張棗紅臉上頓時是面色煞白。

出征草原、攻打河套,在關武元眼中就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他自然是心中膽寒。

見到關武元這般不爭氣的搖頭,趙俊臣則是溫言寬慰道:“放心吧,若是一項有敗無勝的任務,我也不會安排你去!實際上,草原各部落如今已經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等你作為先鋒出徵河套的時候,整個蒙古右翼都會是兵力空虛、毫無防範的情況!

在這般情況下,你身為先鋒之主將,也必然會得到最大的軍功,若是運氣好些,說不定還能一舉攻入鄂爾多斯部落的王帳、活捉蒙古右翼盟主乞顏也說不定!到了那個時候,你的風頭說不定就要比我如今還要更勝三分了!”

說著,趙俊臣就把自己針對蒙古右翼的計劃大概講訴了一遍。

聽完了趙俊臣的解釋之後,關武元雖然是依舊有些膽怯,但臉上終於是恢復了血色。

趁著這次機會,趙俊臣又說道:“我估計梁輔臣他這次特意召你見面談話,就是為了出征草原的事情,我擔心你到時候會露怯,所以就在這裡提前通知於你,你見到梁輔臣之後,一定要表現勇敢一些、態度堅決一些,這樣的話梁輔臣也會愈加重視你、信任你!

哦,對了,還有你帳下的那個張成勳,確實是有些真才實學,但他如今已經暴露了與我的關係,在禁軍之中的仕途已經走到了盡頭,所以你出征草原的時候依然要重用於他,絕不能因私廢公……放心吧,他如今只是一枚棄子而已,就算是立下了再多的軍功,這些軍功最終也只會落在你頭上。”

關武元自然也明白張成勳的本事,也知道自己出徵草原的時候離不開張成勳的出力,連忙說道:“還請趙大人放心,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張成勳已經不敢當面與我為難了!只要是我放下顏面與他說些好話,再假意許下一些好處,他必然是不敢懈怠。”

趙俊臣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叮囑了關武元幾句之後,就讓關武元離開了。

關武元見到趙俊臣並沒有拋棄自己、依然把自己視為心腹之後,也就不見了此前如喪考妣的樣子,終於是恢復了信心,離開房間的時候也挺直了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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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關武元離開了房間之後,趙俊臣看著關武元的背影,突然說道:“一隻豬就要飛上天了!”

旁邊的許慶彥不由一愣,問道:“少爺,你這句話是何意?”

趙俊臣悠悠道:“我曾經聽過這麼一句話——只要站在風口,就算是一頭豬也能飛上天!現如今,這個關武元既是擁有我為他的安排好的路線、創造好的環境,很快又會擁有‘帝黨’的大義名分與資源投入……呵!我與帝黨的明暗支援,自然就是這處風口,而關武元這個不學無術的繡花枕頭,豈不正是那隻站在風口處、眼看就要飛上天的豬嗎?”

想到關武元因為養尊處優而大腹便便的模樣,許慶彥連連點頭道:“還真像是一頭豬,這個關武元的運氣也太好了!按照少爺你的計劃,再加上樑輔臣的鼎力支援,他今後說不定當真會建下不世奇功!”

趙俊臣的表情間滿是感觸,說道:“是啊,他確實是運氣好,他的位置、他的時機,都是恰到好處!哈哈,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一個色厲內荏、裝模作樣之輩,說不定就要成為舉世聞名的大英雄了,還真是有些諷刺!”

許慶彥猶豫了一下,問道:“少爺你就不怕他今後會背叛嗎?若是他從‘帝黨’那邊獲得了更多好處,說不定就會出現異心!”

“豬不會飛,只是藉助風力罷了!”趙俊臣悠悠道:“我既然能讓他飛上天,就能讓他狠狠跌下去、摔成一灘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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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總督府正堂內,梁輔臣召見了關武元。

就像是趙俊臣的推測一般,梁輔臣這次召見關武元談話,主要是為了出征草原的事情。

何漳是趙俊臣的人,梁輔臣自然是不敢重用,各鎮總兵也同樣是不值得委以重任,“衛國軍”的規模太小,並不能發揮太大的作用,所以關武元也就成為了梁輔臣心中先鋒主將的最佳人選。

卻說,梁輔臣先是解釋了出征草原的計劃之後,然後就問道:“這次出征草原、收復河套,陝甘境內的各軍必然是要成為先鋒的,我想要讓你來擔任先鋒之主將,關將軍可敢承擔這般重任?”

若是事先沒有得到趙俊臣的通知,關武元這個時候必然是要露怯,說不定就要鬧出一些笑話。

但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之後,關武元卻是一副責無旁貸、一勇當先的模樣,只見他模仿著戲文裡的關羽氣派,一雙丹鳳眼微微睜開,表情間滿是信心十足的冷傲,揚聲說道:“卑職自然是當仁不讓!這般國戰,就算是梁閣老不用卑職,卑職也會主動請命!”

梁輔臣滿臉欣慰道:“關將軍不愧是禁軍的魁首人物,只憑這份勇氣與擔當就已是不負盛名!等到這場戰事結束之後,我必將是向陛下全力舉薦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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