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響起雷聲,讓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的林珈心頭一跳,抬手用力摁住發脹疼痛的太陽穴,起身去關電視,沒留神,小腿撞到了四方的玻璃茶几尖尖的一角。

她聽到手機那端的顧津說:“霍先生今晚就到基輔,一個小時前下了飛機,算算時間差不多到你那了,你準備一下。”

林珈想,霍家如今兩位先生,是霍則還是霍與森?

不過能讓顧津稱為霍先生的只有一位,是霍則。

但是霍則前不久病逝了。

那就剩下一位,霍與森。

掛了電話,林珈關了電視機,繞到沙發後的落地窗站著,窗外一片漆黑,雷聲大作,她點了一根菸在抽,清白的煙霧繚繞,思緒拉遠。

很快門鈴聲響起,她回過神去開門,去開門。

男人黑色風衣裹身,一隻手捂著手臂,五官清冷出塵,眼神透著冷漠決絕。

林珈心臟恢復跳動,隨即一笑:“阿森,原來顧津說的霍先生是你。”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抹了蜜一樣。

似乎見到他很高興。

可他不高興。

林珈伸手想碰他,指尖還沒觸及到他身體,就被他側過身躲開,低沉充滿男人荷爾蒙的聲音有絲厭惡說:“我不是你該碰的人。”

林珈收回手,倒是不在意:“我只是想扶你,你受傷了,不是麼?”

他手摁住的地方正在往外冒著血水,血水順著手背滴在地上,空氣中染上了血腥味,他還沒虛弱到需要一個女人來攙扶的地步。

她這樣說,明顯是在羞辱、看不起他。

他不說話,沒有溫度的眼神說明了他排斥她的觸碰。

他依舊厭棄她。

林珈心裡比任何人清楚。

把他領進屋,林珈淡淡說:“阿森,你這些年結了不少仇,出門也不多帶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