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當真恢復正常了?不要騙我,我要聽實話。”百里劍沙啞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的怒氣。

吳尚心中大驚,絲毫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再不說,死。”百里劍沙啞的身影中帶著無盡的冰冷之意。

“三年...三年...這是...真的。”吳尚沒有猶豫,趕緊將藏在自己心中未對其他人提及的事情說了出來。

身體一輕,吳尚的身體則是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的開始喘氣。

“不要騙我,否則...”百里劍聲音冰冷的說道。

吳尚劇烈咳嗽一陣,抬頭看向百里劍,只見他那半眯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渾濁無神的眼睛則是充滿了冰冷。

嚥了口唾沫,吳尚這才將一陣壓在心中的事情說了出來。

豖原城一戰,秦川猶如天神下凡一般一劍斬敵數萬,先不說他是如何辦到的,僅僅如此巨大的威力也能令秦川在頃刻間灰飛煙滅。但是因為某些原因秦川不但沒死反而殘存著最後的一口生氣。

吳尚抱著秦川飛奔下城頭,尋找郎中救治,但走遍整個豖原城確是找不到一個能夠醫治秦川的郎中。就在吳尚萬念俱灰之時,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郎中,給了吳尚一個藥方,楊言只要按照此方治療,秦川便可續命三年。

看著秦川即將消散的氣息,吳尚也就死馬當活馬醫的用了這個方子。原本不抱多大的希望,但最後秦川確是奇蹟般地活了過來,只不過再想找那個郎中卻是如何也找不到。

這也是吳尚回墨家學派總院的原因,希望藉助遍佈天下的墨家弟子,尋找這位郎中,希望能夠延長秦川的壽命。

將自己心中的事情說出來,吳尚的心中再也沒有一絲的壓力,臉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百里劍。

“三年...三年...”百里劍沙啞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著。

“你走吧。”百里劍嘆息了一聲說道。

“可是...百里前輩...”吳尚有些猶豫的說道。

百里劍重新閉上了眼睛,亦如之前那樣盤腿枯坐於石臺上。

吳尚看到百里劍的樣子,心中有些失落,隨後恭敬行禮,便離開了禁閉室。

禁閉室內重新陷入了一片安靜,唯一不同的是一股股微風不斷的在這裡盤旋著。

吳尚心情非常的低落,沉默不言的走到自己的住所,拿出一小壺的烈酒,不斷的喝著,似乎是想發洩一下自己心中的憤懣之氣。

至於為何憤懣,或許是因為百里前輩的悽慘的遭遇,又或許是為了那個在臨垗城養傷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散落的扔著幾個酒壺,吳尚喝完最後一杯酒,搖了搖已經空空如也的酒壺,打著酒嗝躺在地上,意識開始有些模糊。恍惚間,他感到身下的大地有些晃動,外面傳來幾聲巨響。

“難道有人攻打墨家總院?”吳尚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下,隨後便有些自嘲的說道:“敢在這裡大鬧,除非有人獲得不耐煩了。”

繼續打著酒嗝,準備不去理會外面的騷亂,但此時,他卻聽到一聲極為熟悉的聲音。

“鄧卓老匹夫,出來受死。”

巨大的聲音瞬間便傳遍了整個墨家學派的總院。

無數的墨家學派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的事務,紛紛朝著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出去。

“那是...百里前輩。”吳尚的醉意一下便清醒了,急忙跑出屋外,便看到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一身破舊麻衣的百里劍,雙手負後,憑空而立。沒有了之前的瘦骨嶙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身飽滿的肌肉,頭髮披散在肩上,黝黑的面龐帶著一絲絲的寒霜。

所有的墨家學派弟子都一臉驚奇神色的看著半空中的神秘男子,有些人仔細端詳片刻,認出了男子的身份,頓時臉色大變,心中充滿了不好的預感。

作為墨家學派的掌舵鉅子,三位老人聯袂而來,看著半空中的百里劍,神色各異。

相里青面色複雜,鄧卓臉色鐵青,而古木松則是一臉驚恐的神色,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一定不要讓他離開這裡,否則我墨家學派恐有覆滅之危啊。”古木松則是一反常態的急忙說道。

“鄧卓老匹夫言而無信,我今日必取你狗命,速來受死。”百里劍居高臨下,滿臉寒霜。

鄧卓作為墨家一脈的鉅子之一,在這種場合下自然不能弱了氣勢,上前一步,大聲喝到:“百里小兒,休要猖狂,這裡豈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此話一出,雙方頓時劍拔弩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