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夜,馮霆霄他們才回來。海棠已經撐不住回房睡了,謝三在房裡擺了棋盤,左手跟右手下棋,等著凌風回來彙報情況。

“王爺,小的已經可以肯定,獻王爺是來抓人的,好像抓的還不止一個。他們在鎮上偷偷打聽一個太醫,恐怕他們要找的人就是海棠姑娘的師傅。好在鎮上的人都不知道師傅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會醫病,問起會看病的大夫,只知道有個海棠姑娘。”

謝三點點頭。看來前世讓老四輕鬆找到顧荃,是因為海棠把他救回了家,這次錯過了,應該會給師傅他們贏得一些時間。不過這也是危在旦夕,必須讓師傅早做準備。

“今晚馮霆霄還去找了一個姓陳的老頭,師傅、馮霆霄和這個陳老頭,他們三個應該都是朝廷欽犯,看上去他們只是彼此知道底細,身上的案子各不相聯。”

那就對了。前世謝四明明已經殺了顧荃帶走海棠,卻還要殺了全鎮人,就是因為裡面還藏著欽犯。為了一個欽犯,濫殺五百平民,謝四他也下得了手!

謝三心裡冒火,灌了一大碗涼水,才倒頭睡去。

第二天一早,謝三在鳥鳴蜂唱中醒來,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天,總算安穩的睡了一個囫圇覺,感覺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院子裡,海棠和馮銘澤正在說話。

“銘澤哥哥,你這就要出去嗎?師傅說讓霽兒也去。”

“嗯,帶上個小姑娘,不容易引起注意。你今天待在嶺上別亂跑,也別去鎮上,現在鎮上亂得很。錦衣衛逮著人就盤問。”

海棠有些無奈,她其實也很想去幫忙:“好吧……我就在家幫馮嬸做飯,你們早點回來。”

“傻,我娘不會要你幫忙做飯,你就負責幫忙吃好了。”銘澤語氣裡淨是寵溺。

謝三聽不下去了,掛著張臭臉走出來。

海棠笑道:“謝三哥,早啊!你的傷口還痛嗎?”

謝三這才想起自己背後的傷,趕緊裝:“好像還有一點……今天我是不是還要換藥?”

銘澤冷眼看他:“換藥這種簡單的事,你不是有隨從嗎?還用得上使喚人家小姑娘?要不要我替你換?”

海棠笑著推了銘澤一把:“是是是,讓他自己換藥!你趕緊走吧,霽兒帶了糯米糰子,都是我包的!一會你在路上吃。”銘澤露齒一笑,點點頭,帶著霽兒走了。

“那個……糯米糰子還有嗎?我也想吃,你包的。”謝三覥著臉問。

“有啊,你到廚房裡端,我給你們留了一盤。我去看看馮嬸有什麼要幫忙的。”海棠輕快的說著,一扭腰徑自去了馮家。

謝三剛想去拿糯米糰子,凌風從外面回來。

“王爺,有情況。”

謝三點點頭:“你趕緊先去廚房端一盤糯米糰子,回房邊吃邊說。”

海棠的糯米糰真好吃,居然是鹹的,而且還有餡!裡邊的鹹菜肉沫就著糯米的清香,比御廚做的甜糯米丸好吃一萬倍!我選的媳婦秀外慧中啊~謝三直誇自己有眼光。

“王爺,今早我跟在師傅和馮霆霄後面,他們去了月嶺瀑布。但奇怪的是,到了瀑布旁邊,他們卻消失了。”

謝三差點被一口糯米飯噎住。“是瀑布有問題?”

“我猜也是。”凌風點頭道:“我想等會再去查查,但需要帶凌雲去放風。”

謝三還在想著糯米糰子,點頭道:“我還頭一次吃這麼好吃的糯米糰,宮裡怎麼都沒有?趕緊吃,吃完我們一起去。”

三人正要出門,謝三想想,寫了張字條留在桌上:我們出去溜馬,一會見。

不一會兒,他們騎馬到了瀑布邊。這是從月嶺後面的山上流下來的水流,在月嶺留下一個小水潭,再一路奔流出月嶺,流進嶺下的臨月湖。月嶺後面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眼看不到頭、層層疊疊的山巒。

如果他們能從空中看,就很容易看出,月嶺不過是山脈伸出去的一個犄角。

他們鬆開韁繩,讓馬自己到林子邊吃草,凌雲凌風往瀑布後面靠攏,謝三則站在離馬不遠的地方觀察四周。很快,他們轉了回來:“王爺,瀑布後面有個山洞。洞口能容兩人並排透過,只是不知道里面情況,師傅他們也還在裡面,我們沒敢往裡走。”

“好!我們先看看周邊情況,今晚再進去探洞。凌風,你還是到鎮上去蹲著,如果有情況也好策應,注意別被四王爺他們發現了。凌雲,你跟我走。”

於是他們兵分兩路,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