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下了榻,恭恭敬敬給師傅作了個揖:“晚輩這就下山。剛才上山前,晚輩看到一隊人馬朝月湖鎮去了,晚輩懷疑他們是錦衣衛。”

師傅明顯愣了一下,盯著謝三緩緩問道:“你怎麼確定他們是錦衣衛?”

謝三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遞給師傅:“這個腰牌,是他們經過之後,我的小廝撿到的。我想,錦衣衛千里迢迢,從京都來到這個偏遠小鎮,一定沒好事。此事雖與晚輩無關,但若是他們作奸犯科,晚輩自不會袖手旁觀。故想今夜前往月湖鎮打探一二。”

師傅想了想說:“你身上有傷,又是外地人,到鎮上未必問得出什麼。這事交給我,你今晚就安心在此處休息。只不過地方狹小,你們三人只能在此間擠擠。”

凌風:真是感動,今晚我能睡屋裡了,平時可都是睡屋頂!

凌雲:擠擠就擠擠,平時我還睡樹上呢!樹上不擠,可哪有屋裡的地板舒服,可以翻身!

謝三正色道:“多謝師傅體恤。若有需要,晚輩必當以匡扶天下為己任,萬死不辭!”

師傅翻了他個白眼沒理他,轉身出去了。

海棠也趕緊跟出去,出門前交代謝三傷口最好不要包,趴著休息,明天就能癒合了。正說著,剛才那個小丫頭端著一碗藥過來,交給凌雲,也跟著海棠一起走了。

“王爺,這兩家人是不是跟朝廷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一提錦衣衛這麼緊張?”凌雲小聲問。

謝三前世只知道老四血洗整個臨月鎮,並不知道原因,後來多方打探,才知道和一個逃犯有關。他看了凌風一眼,凌風立即閃身跟了出去。

凌風伏在屋頂,輕輕拿開一塊瓦,空出來的口子立即漏出一束燭光來。

只見師傅和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桌邊,海棠和銘澤分坐在兩邊。桌上擺著飯菜,幾個人說話也沒怎麼動筷子。師傅把情況說完,問旁邊的那個中年:“霆霄,你怎麼看?”

“事不宜遲,我和銘澤立刻下山打探情況,我順便去通知老陳,不知這是衝誰來的?您就先守在山上,等我們的訊息。”馮霆霄說完便站起來,飯也不吃,帶著馮銘澤出去了。

凌風沒有猶豫,跟著馮氏父子消失在夜色中。

“霽兒,你去給那幾個小子弄點吃的。”師傅揹著手走了出去。馮嬸連忙和霽兒把菜裝過去。

師傅心事重重的回屋去了,海棠百無聊賴的在屋子外轉悠,想想便去拿了一把曬乾的草,點燃了,在耳房窗戶外面燻蚊子。

“海棠,你在幹什麼?”謝三早就聽到她的聲音,很快扒了兩口飯出來尋她。

“燻蚊子啊。一會兒你們好睡覺。”

謝三心下感動,卻還要故作鎮定。

“這是什麼草?聞著還有點香。”謝三蹲下來,拿起幾根乾草聞了聞。

“這是小魚仙草,比燒艾草還管用。”海棠笑著說,“燒完我帶你餵馬去,這還要看著火,別把師傅的房子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