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望向罪魁禍首,然後者並無這般自覺。

魏無忌、秦濟民一齊拱手行禮,王翦還禮時,便聽到:“老將軍辛苦,還請幫無忌送一封檄文至合縱大軍主將,剩下的事便交給無忌罷。”

合縱大軍主將蘇季,與秦國丞相魏無忌的關係,已是世人皆知之事。二人雖是敵我雙方,並無不合傳言。故而來這邊關,見一見故人,亦是常事。

王翦並未多問,點頭道:“本將稍後便替丞相大人辦妥。”魏無忌在將信交出去的同時,解下了腰間懸的玉,一併交予王翦。

若是細看,與當初蘇季腰間的,幾無二致,不過這當中有細微的差別,只二人知也。

接過古玉與信的同時,望向秦濟民,他道:“不知世子可還有何吩咐?”

秦濟民回道:“老將軍只消辦丞相的事,濟民與丞相所來,只為此事也。”

手中的書信,瞬間變得不同尋常了。

王翦也不再多寒暄,抱著書信轉身出了幕府。

王翦撩開幕府門簾時,天際不知何時已暗了下來,藉著新上的燈火,秦濟民問道:“丞相大人可有把握?”

“嗯,不談無忌與師弟的情感,早些年無忌曾幫過師弟一個忙,如今亦是回報之機也。”魏無忌胸有成竹的回道。

“可是秦國出兵魏國後又撤兵之事?”秦濟民問道。

魏無忌有些吃驚的問道:“世子如何知曉此事的?”

無怪乎魏無忌驚訝,實乃此事並未宣揚。

秦濟民撥弄了一下快燃盡的燈芯,幕府裡瞬間又恢復了光明,照在少年如玉的臉龐,只聽他道:“此事乃是濟民據實以推的,丞相大人無需驚訝。”

魏無忌心中感慨不已,如今六國的後輩,皆是一代不如一代,而秦國則是與長江後浪推前浪,若無意外,今次難關趟過,秦國無疑仍是當世最強之國。

“可是濟世有一事不解,如今六國兵臨城下,蘇季公子如何會放棄眼下的局面,轉而報道無忌丞相之恩呢?”秦濟民仍撥弄燈芯,燈火映照在臉上,格外的認真。

如今正處於禮樂崩壞,再無待人渡江的宋襄公,失個信也算不甚大事了。再者,秦國冷小帥率先打破了冬日不出兵的規矩。

後面的列國亂鬥,亦是不再分季節,早些年間的春秋活動,也成了空談。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求一人放棄眼下的機會,而遵從一件幾乎無人得知的恩情,恐怕是難如登天也。

秦濟民有此一問,亦是基於此道。

魏無忌笑道:“世子慧眼如炬,不過方才無忌還送了一塊兒古玉,可有瞧見?”

秦濟民點頭道:“瞧見了,濟民還記得當初,蘇季公子亦拿了一枚相同的古玉,曾來秦國尋過無忌丞相。”

“非也,並非相同的玉,只不過有些相似罷了。”魏無忌搖頭笑道。

“可是玉上面有什麼秘密?”秦濟民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