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般放心?也不怕那些個豺狼虎豹拆了他?”秦文謹冷哼一聲,坐在床榻邊。

洛惜賢頭也不抬的回道:“孩子終歸要長大的,我們也不能一輩子護著他。”

“更何況,有你這位大伯父在,誰還敢動他?”床榻上傳來秦昭世有力的聲音。

對於夫妻二人,一齊對‘外’,秦文謹聽得是冷哼不止。他道:“你倆這樣也不怕將來孩子怨你們,有甚事不能攤開了說?”

“天機不可洩露,大哥你現在應該去追他們了。”洛惜賢十分無情的說道。

“是呀大哥,此次濟民便拜託給你了。”秦昭世鄭重的說道。

這模樣倒是讓秦文謹想起,方才秦濟民亦是如此拜託照顧他君父的,果然是父子啊。

然半晌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秦文謹只得氣呼呼的離開,暗中調兵追過去,免得當真沒了秦濟民,自己是良心會痛的。

可不會像這一對夫妻,如此無良。

無良的夫妻在咸陽宮裡,徹底沒人之時,異口同聲道:“開始罷!”

......

卻說那秦濟民,兼程趕路,只得了沿途的殘垣斷壁,以及關破守將亦陣亡的訊息,如今秦國大軍是節節敗退,再不加以抵擋,秦國城門開,亦是不久的事。

十五的少年,疾行之下,一身風塵,頂著滿面寒霜,徑尋老將王翦。

王翦亦是趕到不久,方接手三軍大權,正安排迎敵,便聽來報,秦世子已抵達軍營。心口暮地一跳,總感覺有什麼超出預測了。

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王翦又不可能在此時將人送回。秦世子的能力有目共睹,除卻年歲尚輕,處理政事與其父昭世如出一轍,甚至有超越的趨勢。

年歲輕亦成了一大利處,恰恰證明秦國的未來,有一位才志皆不輸於上一代君王繼承,實乃秦國之福也。

可是這位秦世子,雖說才志不同於俗流,亦在軍中訓過,然在這關頭,秦王病重,秦頭將破之際,不在咸陽城穩定人心,跑這邊關來做甚?

再多不解,也得先見一見人,方才好做評判。

匆匆來見秦濟民的王翦,若是有強大的定力,只怕是要連退好幾步,回頭狠瞪了一回傳信兵丁,後者一頭霧水的垂首。

望著站在眼前的秦濟民、王賁,王翦還能維持那張老臉上的風霜,在觸及到魏無忌時,已是崩不住了。

誰能告知一下,如今咸陽宮裡,誰人監國?

一個個的都往這邊關來,究竟是作甚?

顧不得秦濟民與魏無忌,將王賁拽至一旁,悄聲問道:“王賁,我教你去尋丞相大人,是找對策,你的怎麼不僅將人帶來了,竟然連世子也一道帶了過來。

如今的邊關,風雨飄搖;咸陽城中,如若無人主持大局,只怕亦是會生亂啊。難道你不知曉這些,就這般將人帶來了,一朝不慎,秦國毀於你我父子二人之手也。”

王賁有些暈乎,生怕老父出手。他道:“父親,賁尋丞相出計策,此乃是丞相安排也,非我所定,世子亦同意的。”

“哦?”對於自家兒子的忠厚,王翦自有一份信任在。是以,放過了審問王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