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擔心這趙軍將士效仿,萬一傷了大良造,豈非是兩軍皆傷了主將,再次回到了原點?是以,見秦文謹去接蔣姓將領手中的竹簡,皆提了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兒裡。

甚至有緊張過度者,額際竟起了大汗,流經到眼瞼上,有礙於視線,也不敢抬手去擦,生怕錯過了什麼。

幸好秦文謹安全接過了竹簡,並未出任何事。知擔心過度的將領,此時方才放心的擦拭額際豆大的汗珠,懸著的心甫一落下,又提了上來。

只見接了竹簡的秦文謹,仍在蔣姓將領身前。

將人扶起之後,便開始仔細研讀手中的竹簡,待將竹簡合攏時,秦文謹說道:“貴軍之意,文謹已知曉,不過此事體大,文謹需與諸位將軍商議。”

蔣姓將領知曉,此言不過是一句託詞。此處爵位最高的便是秦文謹,一言令下,何人不從。不過是還沒考慮好如何做罷。

只是見下趙軍已是案上的魚肉,只待人宰割,能做的只有靜靜等待,秦文謹的決定。便是不同意,趙軍四千餘乘,拼死一戰,至少還能傷了秦軍一些筋骨。

蔣姓將領點了點頭,以示同意,便在一位軍士的帶領下,去了另一個營帳中,等待著趙軍接下來的命運。

待其離去,秦文謹方才道:“諸位將軍,可知文謹手中乃是何物?”語氣平淡如水,絲毫聽不出來喜悅之情,甚至有些威嚴。

企圖從秦文謹說話及其神情中,捉摸一二的將領,大感失望。

還是王翦厚下臉皮,問道:“大良造尚有閒暇,與我等這般玩笑,想來是個極好的訊息罷。”言罷,捻了捻下頜灰白的長鬚,一派悠然自得。

“嗯,確是好事。”秦文謹點頭承認了。

諸位將領也算是服了王翦的眼力,這樣也能看出來,真的是極為厲害的。自是對於王翦的佩服又上了一層。

秦文謹接著又說道:“此乃趙軍降秦之書,乃是趙括遺命。”

雖說方才有了猜測,可此時得秦文謹親口承認,還是有些高興的,總算不用再窩在長平這個地方,渾身跟長了黴似的。

至此時,對於那位殞命的少年將軍,秦文謹也是有些佩服的。

以己身之命,為趙軍士鋪路。

此遺命有兩點:先前千騎隊突圍若是成功,便不再作數;

可此時趙括殞命,遺命不過是加諸在死人身上的,一道名聲而已,既能保全趙國軍士,又能以其性命,使趙軍士惦記,而不會真正的服從秦軍。

真是好靈敏的心思,教人忍不住拍案稱絕。

可惜,今日受降之人,乃是他秦文謹。

或許有不一樣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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