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與廉頗並未真正的正面相對過,雙方只是從他人口中得知,對方的行軍作戰方法。廉頗在試探的同時,秦文謹亦然。

是以,只遣了先頭軍士,觀廉頗欲往何處,便能知曉此人最終的目的。先頭軍士一日三報準時來道,可是今日遲了半刻鐘。

副將在一旁寬慰道:“大良造,許是來信的軍士在路上有事耽擱了。”話音方落,這副將便恨不得抽自已一個耳光。

先頭軍士追蹤趙國逃兵,若是有事,定與那趙國脫不了干係,旁的還能有甚事。許是要應證副將的猜想一般。

遠處奔來一人,渾身血汙,那一身厚重的甲衣,早已是衣不蔽體。在望見秦文謹時,好似得了主心骨,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幸得一旁有軍士在側,伸手相扶住了。

眼見著只剩下一口氣的軍士,直直的望著秦文謹,後者大步跨來,蹲下身來,握著傷重軍士的手,後者扯動了一下嘴角,輕輕翻動了一下身子。

也不知是碰著了哪裡,疼得軍士倒吸一口涼氣。都說軍士一身銅牆鐵骨,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身血肉所鑄,多的不過一份,比常人敢於赴死的勇氣罷了。

秦文謹緊緊握住眼前軍士的手,那人感受到了秦文謹對於他生命的挽留。

軍士輕笑了一下,知命不久矣。忙說道:“大良造,那趙國軍士先前還好好的逃亡,今日突然之間,變換了策略。

早早的埋伏在了路上,我等追去之時,便被圍殺,眾兄弟拼死為我殺出一條血路,好教我出來報信,逃出來的路上,一直有趙兵追趕。

還請大良造責罰,是我等的不是。”彌留之際的軍士,眼神渙散,也將目光一直鎖定在秦文謹的身上。

秦文謹輕拍那軍士的手,聲音有幾分嘶啞,他道:“此次乃是文謹之誤,誤了諸位的性命。文謹會為你們復仇的,此次你們功大於過,切勿憂心也。”

軍士得秦文謹的寬慰,本就眼神渙散,直到最後再也聚不了一處。

知先頭軍士遭伏擊,秦文謹並未吩咐怒髮衝冠的軍士,立時上前追擊趙軍,只是找了一山清水秀之地,親自挖了一個坑,將這軍士葬了下去。

本來還有些衝動的秦軍,經過秦文謹葬軍士,倒是漸漸的清醒過來,卻將此仇記在了心間,以待將來有機會之時,一舉而報之。

先前他們見得秦文謹挖坑之時,那煞氣滿面的模樣,若非眼躺著的是一道訓練的兄弟,他們還以為是大良造的大仇之人呢。

將事情處理好之後,秦文謹與三軍將士說道:“諸位方才定是十分的憤怒,文謹亦是十分的傷心。只是這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或許趙國亦同樣仇恨我秦國。

不過此次乃是文謹的失誤,誤了諸位兄弟的性命,待有機會定會報之。不知諸位是否願意再隨文謹一齊報之?”

沉默一瞬的三軍將士,下一瞬便爆發山洪般的喊聲:“願!我等願意追隨大良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