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末,秦王昭世等人,按時順利抵達了咸陽宮。

令人奇怪的是,一路並無甚阻攔,便是前面的護鼎人馬,亦未曾有甚驚險之事。不過暫時無暇他顧。

秦王昭世入主咸陽,先是著太史史圖,測算出日子。郊廟祭天之後,便正式入主咸陽宮。

都城則是在咸陽宮,朝會及政權皆集在此處。定為秦國都所。

曾經處理日常政事的政事廳以及起居之所,並在一處,由曾經的櫟陽城改為如今的章臺宮。章臺宮中因地而制名。

章臺宮宮殿的大門稱為章臺門,而章臺宮通往坊向的一條大街,則稱之為章臺街,街道兩旁則稱之為章臺路。

翌日便是元日。此乃昭世十五年春月元日也。

......

大事落成,跟著過來咸陽的百姓、官員,正在積極努力的適應新的生活環境。今日探出一步家門,明日兩步,再往後,便是與左鄰右舍,親如一家。

章臺路的街巷之中,來往的便是過往的行商,以此為落腳之處。不分晝夜的人潮湧動著,漸至車馬人聲鼎沸,成為秦國極盡繁華熱鬧的一處。

百姓們尚有餘時,可慢慢適應。秦昭世卻無甚時日,教他一步一步的行走。

在遷都來的路上,他便收到幾道機密摺子。

摺子上頭詳細記載著六國此次一反常態的前因後果。

秦昭世當時見著摺子前頭部分之時,不禁大笑出聲,至頭後又開始皺起了眉頭。

雖然猜到遷都之時,秦文謹會從中謀劃,可當真知曉秦文謹用了甚法子時,為秦文謹驕傲的同時,又為其憂心。

這般大膽的做法,若是一朝不慎走漏了風聲,只怕會成為六國的首要齊攻的物件。

其中一道摺子中,也提到了另一個人,便是秦嬰。如今六國已經開始有了疑心,當初莫名其妙發生的一系列之事,中間定有人搗鬼,將所有的事,串聯起來,皆指向一人:殷勤。

真是一個久違而又熟悉的名字啊,被召來的秦嬰心中如是想道。

秦濟民作為秦王昭世的長子,去歲之時,便已跟著入了朝會。

雖然此時是一般的常會,也能解釋為何秦濟民會出現在此的原因,今已十一歲的秦濟民,仍免不了有孩童的天真,可時常跟著父母身後學習,兼之從不落下太傅教的課業。

如斯境況之下,秦濟民每日過得很是忙碌,雖說累了些許,卻極為充實。況且在可控的範圍之內,誰家的父母會教自家的孩子累壞了去。

亂世之中,孩子們有這樣的成長,無疑是教父母放心的。教父母放心的秦濟民,此時出列問道:“君父,孩子想知曉。六國今次未曾來犯的具體事宜。”

秦昭世聞言眉心一動,本不欲詳加細說,到嘴的話卻變成了:“苗伯,你且去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此處。”苗伯應聲退下。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苗伯痛失養女劉盈盈,經過一段時日的休整,已是無礙,此次跟著遷移過來,做回了從前的位置。

本念其年老,欲教其在宮中養老。

可苗伯堅定的說道:“王,我老頭子還有一把力氣,若是不做事,反而生疏得慌,莫不是王上嫌棄我老頭子罷。還是心間一直惦記著盈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