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唱作俱佳,幾人皆相處十幾載,誰的餡兒,是誰是白,皆不言而喩也。

此時見秦昭世竟佯作無知,問道“惜賢可是有了甚好提議,也教二位大人享得喜事也。”陸清塵二人內心一陣無力感湧上來。

正好此時,‘望夫石’總算有了些知覺,問道“咦?甚喜事呀?嬰是否能一聽之呀?”

洛惜賢回說道“子嬰哥哥當然可以聽呀,此事本就與你相干啊~”

接著又道“惜賢觀丞相大人與典客大人,近來閒著無事,正好帶著喬裝的子嬰哥哥,一覽櫟陽風光呀。正好惜賢想念阿雪妹妹與春婷妹妹了。”

預感應驗了,二人臉上的哀怨之色,幾乎快化為了實質,好容易得來的休憩時光,竟然教他們帶著一個男子四下游覽,若是未成家還罷,已成家,簡直就是教他們‘拋妻棄子’啊,家中妻兒能應?

然還未等二人說出藉口來,洛惜賢便將他們留在家中的由頭,給堵死了。二人無奈應下,出門之時,對著日光空嘆呀,眼角隱有淚光,莫非是日頭過於刺眼也?

止不過無人在意罷了,夫妻二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將這三人遣走之後,復又落座商定明日如何行事了。

菀彼柳斯,鳴蜩嘒嘒。

在一聲蓋過一聲的蟬鳴聲之時,柳葉枝兒輕拂過下頭的淥水。

碧樹淥水相拂照,碧柳道下,有成群結隊的宮人路過此處,或是因身有要事,行走之間帶了幾分匆匆,止不過此間景色,仍是吸引著來往的宮人,時不時偷摸打量,又漸行漸遠而去。

夏日裡的蟬鳴嘒嘒,又有碧柳拂淥水,叫人望之心喜。奈何宮人卻急步趨走,好似半分都未生出留戀來。

行色匆匆的宮人,究竟急往何處?

穿過柳樹道,再轉過一處假山,假山形態各異,裡頭洞道百轉,若是不熟之人,恐得繞道而行,瞧著雖是有些年歲,上頭並無青苔,且山石稜角盡數平圓光滑,當真怪至極也。

繞過假山,復又往前行一道長廊,長廊左右皆是池水。

乍然望去,一眼卻瞧不見池塘裡頭的水,圓圓的綠葉,上頭還留有調皮的魚兒一躍而起,帶起的豆大水珠,微風輕帶,隨風輕展,四下晃動起來,有的趁機重新沒入池塘裡頭,還有的則是晃悠一週,復又安穩的躺在圓葉當中。

原是一片栽滿了綠荷的池塘,池塘中的荷花已是開放之季。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如此盛景,宮人同樣只來得及看一眼,便又往前而行。

若是宮人此時仔細打量,便會發現池塘邊上似有人影攢動,止不過其宮人的薄衫裙與蓮葉何田田,幾成一道色,嬌白粉嫩的荷花朵與年輕宮人姣好的面容,相對而開。

忙碌的宮人,正在採蓮。

荷月自清晨起,便帶著幾許熱浪前來,採蓮的宮人臉上透著紅暈,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與池塘中的蓮荷,交相輝映。

無人得見,此間盛景。

匆忙的宮人,行過長廊,又經過一座拱形的長廊,一手提著裙衫,一手端著東西,小心翼翼的拾階而上,仔細的看護著手上的東西,生怕將其不小心摔壞了。

宮人對即將要見到的人,憑心而論並不害怕,只覺得開心,止不過對於其背後護著之人,卻是半分也不敢馬虎的,前不久方才處置過一批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