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眾目睽睽下,他將花一點點地嚼碎,吃進口中,鮮花汁把唇染得更紅更豔,比花魁更有幾分媚態。

漸漸的,花車又多了不少銀子,四周歡呼聲就沒斷過。

男子嚥下花,作仰頭欲親花魁狀,卻被她輕輕按住頭,往下壓,花魁穿了雙改良過的草鞋,上面插著花,襯得她雙足如玉。

他幾乎是匍匐在花魁腳下,探頭去吃草鞋邊緣的花,可捱得她雙足太近,舌尖極易碰到。有好幾次,他都舔到了她的腳。

高樓的銀子接著灑落,卻沒有傷到行人,精準投擲到花車。

林聽從旁邊買了袋炒栗子,一邊剝來吃,一邊感嘆真不愧是限制文,連花魁也搞那麼多花樣,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今天應該也是不能完成任務的了,那就留下來看他們放鬆放鬆,以撫慰她備受打擊的心。

沸反盈天之餘,不知是誰在旁邊問了一句:“你喜歡看?”

她漫不經心順口答:“好看,喜歡。”回答完才覺得不對勁,轉頭看,身邊不是段翎是誰?

“段大人?”林聽見到他,眼一亮,懷裡揣著一袋炒栗子,手裡還握著一顆剛剝開的金黃栗子,說話也帶著一股慄子香甜。

段翎看了林聽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拿著的栗子。

林聽將剝開的栗子扔回袋裡:“剛剛人太多,我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先回北鎮撫司了呢。”他不是急著回北鎮撫司?怎麼還在?

他看著花車上的花魁與男子:“暫時不回了。”

她疑惑:“為什麼?”

“看花魁。”

林聽信他才怪,斷定段翎有別的事要辦,也不深挖下去,這對她來說不重要,任務重要。

她又蠢蠢欲動了。

百姓專注於看花魁,除了後面那些想擠進來看的人會動來動去外,前面的人幾乎不怎麼動了,就如同一堵活的人形肉牆。

如今他們身處緊挨著花車的前面位置,應該不會再出現一開始的擁擠情況,林聽必須得承認自己已經失去了抱段翎的最佳時機。

太可惜了。

面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她都有點想對他下迷藥了,之後找個地方要怎麼抱就怎麼抱。

但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就段翎那樣的身份,要是能被她的迷藥迷倒,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怎麼會有命活到現在。

得想想別的法子……

林聽用餘光偷瞄段翎,發現他居然真的在看花魁表演。

段翎看著花車方向,卻能察覺到她正在偷瞄他:“林七姑娘不是覺得花魁表演好看,怎麼現在看我,不看花魁表演了?”

林聽剛要回答,鼻子一動,聞到了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哪裡來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