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說著竟然笑了起來,乾枯的樹臉甚是醜陋,緊接著他又說道:

“如果我猜測不錯,你也在等我的天劫。”

老樹妖渾濁的雙眼啥時明亮了起來,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的弈青。

“的確如此。”

弈青這次的回答倒是相當乾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小友,如果你剛才回答不是,或許你現在已經成為老夫的修為了。”

弈青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什麼,把頭一低,只見腳下的岩石上竟然滲透出一縷縷細小的絨根。

這些絨跟看起來雖然並不顯眼,但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會纏住人的雙腳,若不是有著高深的修為,此種絨根絕難察覺。

不過隨著老樹妖話畢,絨根也慢慢退回了岩石下。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前輩仍舊對我不放心,在試探我麼?”

弈青這回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問道。

“你不用稱呼我前輩,你我修為同階道友相稱便可,與其說是試探,倒不如說是驗證。”

老樹妖收起了醜陋的笑容,接著說道:

“我猜你本來是在等雷電,卻發現這雷電原來是我更迅猛的天劫,所以想收集些這欲致我於死地的劫雷,是也不是?”

“前輩明鑑。”

一番交手後,弈青倒並不是服軟。

只是他覺得,自己歸靈初期的修為與對方歸靈圓滿之間間的溝壑可不是一星半點,且他年歲長自己太多,實力又非常的強勁,所以稱一聲前輩也無妨。

“小友不必自謙,緣來舟不繫,因果總相關。若說你有求於我,我也有求於你。”

木公目光灼灼地說道,弈青聞言也拱了拱手,道:

“前輩請直言。”

“老朽能冒昧問一句,你身上的是何種異寶麼?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小友你相信我便說出來,或許與我們都有好處,我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靈壓。”

“是麒麟牙。”

弈青並未遲疑,果斷地道。

說完便直接從懷中掏出了虎牙形的小墜子,然後便將其放在他的掌心,以示木公。

他也能感覺到,老樹妖的天劫就快來了。

“哈哈,竟是此等先天靈寶啊,天不亡我啊!哈哈哈哈哈”

當木公望見那虎牙形的墜子的時候,他那由乾枯樹皮形成的雙眼頓時瞪得老大,神情激動至極,而那木雕似得眼睛裡竟然汩汩地流出淚水似得液體,這種喜悅之情確實情真意切,連弈青都被感染了幾分。

眼見自己有些失態,老樹妖趕緊收斂起自己的情緒,正色道:

“有此等寶物,我飛昇的希望決計會大大增加!不過小友,恕我冒昧,傳聞麒麟牙散發兩種氣息,為何我只感覺到一種?”

“旁人不知此寶,不過我與它相伴十餘載,據我推測,麒麟牙的兩種氣息一種來自於其尖端的鮮血,而另一種則來源於牙體本身。我本想用修改過的三絕封邪陣封印麒麟牙的靈壓,讓其成為一件尋常雕飾,可是最終只封印了其表的鮮血,卻使其牙體靈壓更甚。”

弈青簡單解釋。

“原來是清虛天的弟子,失敬。以小友的修為,且如此年輕,想必在清虛天地位不低,跑來我這尋找天雷,還真是迢迢路遠。其他我不多問,我就問是否是想收集天雷,然後再利用陣法封印住它的靈壓?”

木公快速的問道。對於出身,弈青也不解釋只是略微點頭,表示肯定。

“如果你信任我,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以我對天劫和此寶的瞭解,利用雷性陣法的效果可能與貴派三絕封邪陣效果類似,不會起到太大的效果,而且雖然我是第一次看到此寶,但是以我目測,它至少是上品通靈異寶的層次,有了自己的靈智。”

頓了頓,木公繼續說道:

“這麒麟牙上的鮮血分明是做封印牙體用,而以你的修為,不,可能以我的修為都無法將其上的鮮血與牙體分開,所以這麒麟牙絕不會吸收三絕封邪陣或者雷靈陣法的靈力。你對鮮血愈加封印,牙體的靈壓便會越強,最終永遠達不到你想將其隱藏的目的。”

木公憑著數千年的見識與經驗,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自己論斷。

只見弈青聞言眉頭一凝,木公的推論明顯說中了他的擔憂之處,不過老樹妖也說了他有求於自己,便一定有解決的方法,念及此處,弈青便作揖回道:

“請前輩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