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因為二師兄丹晨之前的種種舉動,小道士丹林心中似乎很是憋屈。

只是對於這位外柔內剛的二師兄,丹林還是非常害怕的,所以一路上他連嘴都沒張開一下,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師兄的桃木劍上,迎著罡風沉思,想想到底哪些地方開罪了這位修為高深的二師兄。

不過直至落地,他終究沒有絲毫的頭緒,這時候,丹晨右手輕招,桃木劍便像是擁有靈性似得飛入了他的袖中,然後就聽他淡聲問道:

“師弟,遠遊之前,你將長春功練至第幾層了?”

“此等基礎功法,我早已修完。”

丹林略顯清冷地回答,分明是在為方才之事懊惱,不過丹晨卻絲毫不動怒,繼續問道:

“用了多久?”

“十年。”

丹晨聞言倒是笑了起來,又問道:

“你可知師兄修完此功法用了多久?”

“以師兄之資,絕不會超過二十年。”

丹林沉思了一會,說出了心中真實想法。

“很好,你沒有刻意恭維我,當然了,對於自己的資質我心裡明白的很,在清虛天比我資質好的師兄弟多太多,而且我等也僅是宗主這一峰而已。”

丹晨微微一笑,帶著些許自豪,又接著道:

“不妨告訴你,這長春功,我練了四十年,整整四十年!”

丹林聽了不禁是勃然變色,目露驚駭地看著眼前這位貌不驚人,卻渾身透著謙虛與穩重的男子,訝然道:

“不可能!師兄,這等基礎功法怎能讓你耗費四十年的光陰?難道是師父不看重你,不傳你其他功法?”

丹晨淡淡的搖了搖頭,擺手道:

“騙你作甚?師兄今年已經整整七百五十二歲了,修為凝神圓滿,這個年齡,比起清虛天裡那些天才橫溢的師兄弟們要大了太多,但是我能以凝神圓滿的修為擔待得起宗主一支的二師兄,豈沒些自己的本事?這四十年的長春功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到這裡,渾身透著謙卑與和藹的丹晨瞬間便展現出一股濃郁的傲然之氣,有形無形的氣場立時便感染了旁邊的小師弟丹林,只聽他自通道:

“厚積薄發,積勢蘊氣,自有我等一飛沖天之時!”

此話一出,丹晨的氣場頓時又強大了數倍,震的小道士丹林連連退了五步之遠,差點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二師…師兄…你你…剛才的修為,難道,難道已經?”

丹林雖空有百餘歲的年齡,可是在一些境界高深的前輩面前,仍舊如新生的娃娃一般,被丹晨氣勢所懾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丹晨見狀趕緊足尖一點便飛馳了過去,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把穩住,長春功連綿不絕的靈力緩緩安撫著丹林受驚嚇的心情。

“小師弟,師兄也不是故意以修為恫嚇你,不錯,我已經準備向御風境界邁進了,這就是厚積薄發的力量,等到下次清虛天內的會武上,誰還敢小覷我們宗主一支!”

頓了頓,丹晨剎那間便將豪氣干雲的義氣收斂了起來,又變成了那位謙遜溫和的二師兄,只聽他接著說道:

“這都是題外話小師弟,我展露修為給你感受,主要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師兄的意思是?”

起身之後,丹林也從驚嚇中恢復了過來,主動切斷了師兄靈力的安撫,畢竟靈力積攢不易,縱使二師兄修為高深也經不起這麼損耗。

“我也只是剛要邁入御風境界而已,離後面的修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如若後半生沒什麼機緣造化,很有可能就要止步於此了。”

“不,師兄怎麼會呢,要我說…”

“聽我說完。”

丹晨笑著打斷了丹林的話。

“是,師兄”

這時候,丹林倒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剛才你感受到的便是初入御風境界的靈壓,眾所周知,到了御風境我等修道之人便可御風飛行了,這也是此境界最為典型的特徵。至於其他的,師兄自己也不甚瞭解,過早的瞭解一些東西,對自己的修為也不利。但是,以你的感知,可知那燕兩山的修為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