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幾年的慣例,北境四州原本應該在七月末就開始遏止民間南北通行,但今年卻極其寬心地把時間拖到了九月,像是完全不擔心金賊八月來犯。

不僅如此,今年江洲這邊的水稻也放心收了兩熟,八月初,田裡農忙,實實在在地比往年多收了不少糧食。

“結果金賊果真沒有來犯?”柏靈問道。

“是呀,”老嫗笑道,“聽說一開始,江洲衙門還沒有把握,是常勝常將軍親自寫信給了公羊大人,才說服公羊大人冒這個險。”

李一如好奇地把耳朵伸過來,“這……常勝將軍是怎麼知道的?”

“常將軍神機妙算呀。”老嫗嘆了一聲,“這幾年申老將軍是不行了,我好幾個早先嫁去了涿州的姐妹,去年家裡也開始盤算起怎麼來江洲謀個差事,把家遷過來。”

幾人這樣聊著,聊著,在傍晚時分,終於望見了見安江。

還未走到江邊,柏靈一行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見安江在江洲以北,和在平京相比,完全是兩種樣子。

離江岸還有百十步的時候,幾人就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水霧。這裡江面極寬,寬到對岸的平原看起來就像海市蜃樓一般不真切,在薄薄的水霧中迷濛地浮動。

只有震耳欲聾的江水浩浩湯湯地向東奔流,在夕陽下顯示出一種極磅礴的氣勢。

李一如第一次看到這樣滔滔的江河,一時間連走路也忘卻了,只是痴痴地望著夕陽下的空曠江面。

“我們……我們一會兒是要過這條江嗎?”李一如回頭問道,“這要……怎麼過?”

“這會兒晚了,這裡可能沒有船,”老嫗指了指上游的方向,“咱們得沿著江往上走。夜裡的過江錢要高些,所以總會有船家出來做生意的,但咱們得辛苦找一找。”

柏靈幾人聽從了建議,牽著馬就往上游走。

“今晚你們就住我們村去吧,”老嫗在馬上笑著道,“真是謝謝你們了,不然我們祖孫倆走到這兒,還得再遲一兩個時辰。”

“好啊。”牧成答道,“那到時候就麻煩婆婆了!”

夜色四合,黃昏的江岸只有他們五人緩緩而行,是夜風清月朗,偶爾傳來一兩聲深秋的蟲鳴,接著月光,幾人沿江而上,終於在遠處看見了幾點燈籠的星火。

李一如最早瞧見那光,離得老遠就喊“那是船家的燈籠嗎?”

柏靈和牧成也引頸而望,卻分不清那究竟是漁火還是江水的波光,復行數十步,才看出船形。

幾人都高興起來,牽馬前行的步子也走得快了些,果然,再走近些幾人就看到一處簡陋的碼頭,有好些船伕正坐在各自的船頭等候著夜晚的客人。

那船很小,無論如何也承載不了三匹馬,幾人將馬匹賤賣給碼頭的漁夫,而後彼此相扶登上客船。

才掀起船艙的布簾,一個熟悉的笑臉就印入了幾人的眼簾。

“啊呀。”那灰白斗篷的旅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而後將手掌伸向柏靈三人,“我們,是真的有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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