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既是要戒嚴,肯定也不會有什麼要領養孩子的人上門了,鄭大人可否把這二十二個小姑娘送到蘭字號裡來,交給我?”

鄭密怔了一下,半晌才問道,“你……你要這些孩子進蘭字號幹什麼?”

“我來帶她們做一些事情。”柏靈坦然答道,“我中午已經把要呈給皇上的摺子交給袁公公了,恰好這段時間百花涯裡又沒有客人,我這邊也清閒……”

“等等等等……”鄭密有點反應不過來,“你具體是打算帶她們做什麼?”

“合唱。”柏靈答道,“童聲合唱。”

……

從這一日起,每一個從城門進入平京城的人——不論是商客、官員、農人、工匠,全部都被先羈押到城門角。

大批的官兵在街道上巡邏,在這其中,又有數不清的錦衣衛穿行其中,他們以二比一的人數比,一批一批地押送那些進城的人回家。

每到一戶,錦衣衛都會讓這一戶裡住的人出來指認,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認得外頭的歸人是誰,身份對得上,那麼放旅人回家,然後當即把這一家家在何處,家中有幾口人,具體是做什麼的……全部登記在冊。

然而,並不是每一次護送都這麼順利。

在這批進城的人當中,有一小部分始終支支吾吾,說不清自己家在哪裡,也找不到一戶熟悉他們的朋友、親眷,甚至還有在進城時錄入的資訊上撒謊,走到半路,眼看謊言就要被揭穿,於是強行要跑的。

無一例外,這一小撮人全部被解送的錦衣衛和巡邏的親衛隊當場擊殺或捉拿,死的搜身拖走,活的押進城南新建的牢獄裡審問。

僅僅半個白天加一個晚上,官府便捉住了十來個見安閣舊部的疑似線人。

深夜,內閣值房,一封急遞快馬加鞭地送了進來。

片刻之後,張守中帶著信封去到孫北吉面前,這段時間,除了每天早晨去一趟六部和各位尚書進行例會以外,他們基本已經把家搬到了這裡。

孫北吉看了一眼張守中手上已經拆開的信,立刻明白了來意,“皇上到哪裡了?”

“皇上也在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再過兩天應該就到江洲了。”張守中輕聲道,“照這個進度,可能不用等中秋,再過七八日,皇上就能帶著先鋒隊趕回來了。”

“真快呀。”孫北吉微微鬆了口氣,“現在各個城門的兵力佈防如何?”

“十六處城門目前有四處小門已經封死了,餘下的各有八百精兵駐守,北門的人多一些,有一千八百人。”張守中輕聲道,“城內還有兩千的機動部隊,一旦有變,可以迅速反應。”

孫北吉眨了眨眼睛,將桌上的一張紙箋推到了張守中的那邊。

“這是……”張守中伸手拾起,一見字跡,他微微顰眉,“衡原君?”

孫北吉點頭。

“衡原君猜,叛軍多半會從南面來,而不是北面。”孫北吉緩聲說道。

“南面?”張守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我們南面就是越州,一向也沒怎麼聽過有匪徒活躍的訊息啊。”

張守中掃了一眼紙張,又翻過來看了看背面,這張紙上除了“敵在南方”四個字外,再沒有別的線索。

“閣老覺得……他的話還可信嗎?”張守中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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