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一隻白絨絨的腦袋忽然從地下鑽出,那地方正是之前鬼嬰從地下鑽出來的泥洞。

“這小狗崽逆天了,居然躲過了一劫!”

老肥將小白一把從泥洞內揪出,又驚又喜地道。

我嘆了一口氣,雖然看到小白沒死,但是現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懷著沉重的心情,三人將掛在樹枝上那群嬰兒的屍骨埋了。至於那些村民的屍體,我們現在暫時還不能動,需得通知黎國棟,讓他們來處理。

心情沉重壓抑,回到水庫堤壩後,我借閻小瑩的手機撥通了黎國棟的電話。

許久之後,電話才接通,此時是凌晨三點多,對方明顯在睡覺。

“喂,你是誰?這麼深夜找我什麼事?”電話裡面傳來黎國棟略帶怒氣的聲音。

“我是勞天衍!”我回應道。

隨後,我將那些中了邪祟的村民全部死在嬰兒溝的事大約跟他說了,他一聽立即驚訝道:“你居然……將他們全都殺死了?”

“不是我殺的,你去現場檢視就知道。”

我心情糟糕,不想和黎國棟說得那麼明白。

掛了電話後,閻小瑩看著我和老肥輕聲說道:“我該下山去了。”

我見她神情似乎有事,關心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們說嗎?或許我們可以幫到你。”

“對呀!大家都這麼熟了,別那麼見外嘛!”老肥在一旁附和說道。

閻小瑩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是我個人的私事,與你們無關。”

話畢,她轉身便出了屋門,沒有絲毫留戀,等我們追出去時,發現她已經消失在山路下。

回到房間,將趕山鞭平整放在桌面上,然後點了一把香祭拜。

人吃飯,鬼聞香,這樣做有助於那些鬼孩和慧嫻投胎轉世。

和老肥弄了些東西吃,兩人也沒有心情喝酒,各回房間休息了。

睡著後,我做了個噩夢,夢見那些被陸暨砍了腦袋的村民來找我。他們全身是血,淒厲地哭著,責問我為什麼不救他們?

我跪在他們面前,滿是自責和懊悔,痛恨自己實力低微……

次日一早,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開門時,發現黎國棟帶著一行人已經來到,他帶來了十幾人,除了和他一樣身穿警服的五人外,還有醫護組的教授,陳立明和黃玉婷也在。

剩下的三人是普通村民打扮,身上帶著大包小裹的,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東西?

黎國棟告訴我,這三人是本地出名的喃麼法師,將他們請來,是為那些斷頭的村民做法事超度的。

所謂喃麼法師是清末時期興起的,它不屬於道教和佛教,但做法事時卻摻雜兩教超度亡魂的要訣,他們口中頌著道門的《渡人經》,但身上卻披著佛教袈裟。

這些人在湘南地區活動頻繁,自成一派系,與我們守山人、撿骨人、木匠、扎紙匠等一樣,被佛道兩教輕視,視為陰人。

黎國棟告訴我,這些喃麼佬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百越之地異人的後代,懂得一些詭異術法。

當然他們這種身份是隱藏的,甚至連他們本身也都不知道。明面上是佛教和道教應時代趨勢而衍生出來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