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峰拒絕了沈紅軍兩口子讓他在這裡吃午飯的要求,在九點多鐘騎著腳踏車回家。

島裡這一帶是黑礁公社山最多的區域了,大概黑礁公社其餘地區所有的山劃拉在一起都沒有這一代的山多。

下孫家除了一面向海以外其餘三面就算是高山。

通向外面的路也有一個跨度極大的坡。

出了下孫家就是一個大上坡,距離超過二里地,上了這個坡就是個大下坡,騎腳踏車如果中途不捏閘任憑車子往下跑,估計車子停下的時候就到申家大隊了。

萬峰推著腳踏車上了坡頂,就在他準備乘著下坡直奔申家的時候,他看到了坡頂上的幾個人。

萬峰深吸了一口氣,從腳踏車上下來慢慢地推車前進,在距離對方有二十米的距離時他把腳踏車靠在路邊,但沒有離開腳踏車。

欒鳳這貨最近有點反常呀,就她那馬大哈的性子怎麼什麼事情都蒙準了呢?

她一意孤行弄得峰鳳牌商標現在成了城裡姑娘們最認的品牌,今天早晨他出門時她把一把有一尺多長的刀綁在他的貨架子上。

現在這把用破布包著被兩條布袋綁著的刀就在萬峰的手邊。

本來萬峰並沒拿他當回事兒,因為每次出門他身上都帶著一把小刀,非常利於攜帶又不引人注目的那種。

所以,欒鳳今早讓他帶刀他還想大哭一場來著,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了它發揮作用的可能。

這把刀若是抽出來先不說砍,就是嚇都能嚇跑一個班的人。

運氣這玩意還真是奇怪的存在,它不以人的學歷和出身為依據,它愛跟誰好就跟誰好,若是看你不順眼不管你是一國之君還是億萬富豪都不尿你。

很明顯欒鳳這貨就是自帶氣運的人,尤其在她遇到萬峰以後,不然她的胡思亂想為什麼每次都會正確。

就像今天給她姐做的衣服,她把腰身收那麼細就知道會突出胸部,而欒英的胸部就挺傲然的,穿上這衣服簡直就要呼之欲出了。

這未嘗不是欒鳳整出的惡作劇,她的意思就是讓她姐只能看卻不敢穿,就是穿也只能在家裡幹難受,其實就是整蠱她姐。

但是沒想到卻到整蠱的後果卻是帶回了兩件婚衣三十元的生意,這兩件嫁衣就等於十五條褲子的銷售額,但利潤卻是十五條褲子沒法比的,這就是運氣使然。

萬峰摸了摸那把刀把然後平靜地開口:“於慶濤,你在這裡不會是準備攔我的路吧?”

對方的人正是於慶濤以及他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除了裡面沒有小辮子外其餘的萬峰都認識,其中有兩個還交過手。

交過手的自然是二癩子和尤三,沒有交過手的兩個人也見過。

“我確實在這裡等你。”於慶濤的語氣也很平靜,這讓萬峰有點奇怪,難道不應該是氣急敗壞嗎?

“打算和我單挑和是要群毆我?”

“我想和你談談,暫時是以普通朋友那種關係談談,我想請你喝酒。”

喝酒?這是玩得哪一齣?

北方人確實有不打不相識這樣的南方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存在,明明兩個人前一刻打得頭破血流,下一刻就把酒言歡稱兄道弟了。

但萬峰不認為他和於慶濤有這樣的可能。

萬峰一聲冷笑:“你帶著四五個人要請我喝酒?你認為我會信嗎,等酒喝到一半你來一個摔杯為號,你的這些兄弟把我打個鼻青臉腫,我才不會上這樣的當呢。”

於慶濤回頭對二癩子等人說道:“我叫你們別跟著你們非得跟來,去去去,都回家去!”

二癩子等人猶豫了一下後騎上車子一溜煙走了。

“現在就剩我們倆了你可以放心了吧,地方你選怎麼樣?”

喝酒除了個人家外在八零年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供銷社了,買點點心喝酒再就只能去公社所在地了。

“你真的想和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