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著彼此告別。

鹿眠推著墨昭,坐上來時的馬車。

陳勇因為有其他的事情,所以暫留在宮內,晚點再出宮。

一上馬車,墨昭臉上神色就變了,他轉頭看著鹿眠:“眠姐姐,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鹿眠拒絕:“不用看,那湯不燙,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忘記了?我房間裡就有之前無聊時弄的燙傷藥,待會我回去之後,讓月月幫我擦擦就好了。”

月月,是陳勇撥給鹿眠的婢女。

“可是我不親眼看到我不放心。”墨昭低垂著頭,聲音沮喪:“要不是眠姐姐幫我擋著,那湯就要潑在我身上了。”

可是咱倆男女有別啊大兄弟……

鹿眠睜著眼,看著墨昭那一臉沮喪的模樣,愣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這燙傷如果在其他的地方也就算了。

如果是在手臂和小腳上的話,鹿眠二話不說就撩起袖子褲腳給墨昭看了。

可是這燙傷在背部。

如果給墨昭看的話,一定得鹿眠將她的外衣和中衣脫掉。

鹿眠的臉皮可還沒厚到這個地步。

然而不管鹿眠怎麼說,墨昭就是固執的盯著鹿眠的背,像是要用目光將鹿眠背上的衣服戳穿似的。

鹿眠無法,只得轉移話題:“對了,你剛剛不是問我,去換衣服的途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墨昭看了她一眼,心裡明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不過依舊配合:“嗯?”

鹿眠說:“碧青,也就是淑妃娘娘身邊的那個宮女。她沒有將我帶去淑妃的宮中,反倒是將我帶到了一個荷花池旁邊,還有幾個會武功的太監從暗處跳了出來,他們要抓著我沉池,讓我活活被淹死。”

墨昭原本只是隨意聽聽,現在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然後呢?他們對你做什麼了!”

“沒。”鹿眠搖搖頭,為了避免墨昭自責,鹿眠隱瞞掉自己被丟進荷花池的事情,說道:“在他們抓住我的時候,有一個黑衣人救了我。我現在身上的這身衣服,也是他派人帶我去換的。”

“那黑衣人是誰!”墨昭攥緊了手,心裡一萬個後悔自己當時怎麼沒有跟著鹿眠一塊兒去。

明明知道淑妃不是個好人,他還是放任她離開。

他沒有那麼傻,碧青只離開一會兒就回來了。

而鹿眠……卻是他焦慮的等了很久很久之後才回來的,而且頭髮還溼漉漉的。

她肯定是被人丟進荷花池裡了。

墨昭竭力剋制著自己想要將對方擁入懷中的想法,只是那暗沉的目光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那個黑衣人的身份,說來話長。”就連鹿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墨昭說,自己可能是個敵方臥底的身份。

不過想了想,鹿眠還是決定如實和墨昭說。

她並不喜歡對自己信任的人有秘密,也不喜歡欺騙。

“你還記得有一次你從我包袱裡翻出一個小令牌的事情嗎?那個很小很小的令牌,後來被我放在櫃子裡一直沒有拿出來過。”。

墨昭點頭:“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