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當時送我去渝村,之後……”

蘇洱氣息不順地把當初在渝村發生的事描述給他聽,陸衍之的臉『色』越來越冷,看她的目光卻充盈著痛意,正當蘇洱在表達那段孩子剝離身體的感受時,他大步而去把她抱入懷裡。

“夠了。”他說:“耳朵,對不起。”

光聽這段已經很殘忍,他不敢想象當時她親身經歷時該有多絕望。

那會他在靈堂還差點掐死她。

他突然明白父親當初為什麼非要送蘇洱出國,她何其無辜需要承受他的發洩及怨恨。他不許旁人傷害她,但傷她最深得恰恰是他自己。

想到這,陸衍之將她抱得更緊,“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蘇洱環住他的背,埋在胸膛裡哭著點頭。

弔唁儀式結束,靈車開道前往預選好的墓地,一系列手續辦理完成,骨灰下葬,鮮花堆壘在新碑四周。蘇洱蹲下身去碰碑上彩照,恬恬笑靨如花。

如果當初沒領養,興許她還活得好好的。

離開墓園時,陸衍之正接電話,言助理撐著黑傘給她遮掩,替她開車門。

蘇洱說:“我想去福利院。”

陸衍之掛掉電話,說:“好,我陪你去。”

“想一個人。”

他猶豫會,對聰子說:“照顧好小姐。”

聰子疊聲答應,給她開車門,駕車往藍天福利院的路線開去。恬恬的事差不多關注新聞的全曉得了,郝院長也清楚,她沒埋怨只是拉著蘇洱勸慰道:“不要自責,恬恬這輩子雖然短暫但我相信她肯定覺得很幸福,她很懂事不願意看到別人悲傷,所以你一定要振作,堅強。”

蘇洱在福利院逗留很久才離開,回程途中車吃到紅燈,她無精打采得望著車窗外,突然看到兩個人正追打著一箇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在車流間逃跑橫穿,慌里慌張間還撞到車頭。

蘇洱覺得他有點眼熟。

等男人跑到對街,她才想起這個是海島上的煎炸丸子店的大叔!

“松中控。”

聰子立刻照辦,門鎖一開便見她拎著包開車門跑出去。

“二小姐,你去哪!”聰子想棄車追,礙於正在馬路中央,綠燈亮起車後喇叭聲此起彼伏,只能先往前開。

蘇洱找到丸子大叔時他正被『逼』在街道角落裡,兩人寬度的斷巷子沒退路,丸子大叔體格再好也扛不住兩個人連番攻擊,臉上、肚子上受了重擊,還掉了顆牙齒混合著唾『液』吐在地上。

又一拳要往他臉上揍,蘇洱大喝:“住手!”

“你誰呀!”金鍊子花襯衫青年皺著眉頭。

蘇洱說:“我認識他。”

黃格子紋身男很沒禮貌得上下打量她,“小妹妹,家裡死人啦?”接著又往地上啐了口:“晦氣,第一天出來收賬就遇到黑事的。”

丸子大叔青著眼睛,說:“快走,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