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洱第二天就出門洗紋身。

紋身師看了看她的紋身,勸說:“不是普通的紋身『色』,洗的話會很疼,小姐我看這個花紋挺好看,不如留著吧。”

“不想留了。”她意志堅定,一定要洗。

紋身師勸不動她只好作罷,清洗的過程看起來簡單但非常刺疼,她面板本來就嫩,洗完後整一塊的面板都想被火灼燒過,非常難受。

蘇洱回去路上不慎和路人撞到,疼得更是呲牙咧嘴。

她忍著疼回家的時候,徐曉善正穿著正式,手裡還捏著一份檔案袋。

“你要去哪裡?”

徐曉善不回答,顯然昨晚的氣還沒消。

蘇洱看了眼她手裡的塑膠檔案袋,是份簡歷。

“你要去面試?”

徐曉善還在生氣,冷嗯了聲向前走。她搶上去奪,徐曉善死死握住簡歷,憤怒道:“葉璨星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我找工作面試你幹什麼非要阻撓!”

“很多事你不明白,陸衍之不是善類。”

“我看你分明是不想讓我有出息,我念書是為了找好工作出人頭地,不是像有些人一樣光想著靠男人養活!”她在火氣上心裡話全迸出來,蘇洱怔住之餘,徐曉善猛地抽走簡歷袋,沒了拉扯力度支撐蘇洱整個人跌摔在地。

徐慧芬在後面走過來,也沒急於拉她起來,只是說:“曉善的事你不要多管,當年你父母沒了是我含辛茹苦掙錢養著昏『迷』的你,雖然後來不堪重負你甦醒機率又渺茫時我們選擇放棄你,可我們也沒有辦法,你也不能忽視我對你之前的幫助。舅媽年紀也大了,不奢求你報答,只是希望曉善能獨當一面出人頭地。”

“我沒想過要阻曉善前程,只是陸衍之不是表面這樣。”

徐慧芬眼『色』有點冷:“呵,你是怕曉善搶了你的地位吧。”

地位?

蘇洱苦笑,在陸宅論地位,滾滾都在她上面。她沒想到舅媽會這樣誤會,覺得渾身疲乏再不想多說什麼,站起身往樓上走。她給陸衍之打電話彙報洗紋身的事後,電話裡只傳來他笑聲,“我覺得你妹妹很適合這份工作。”

“陸衍之,你言而無信!”

他說:“我答應過你的請求嗎?洗紋身只是換一次交談機會,決定權還在我手裡。”

啪!

蘇洱憤然結束通話電話,陸衍之是鐵了心的,曉善和舅媽又堅信不疑一頭往裡栽,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自從徐曉善成為陸衍之的助手後兩人交流的機會變多,席間吃飯都會滔滔不絕,徐曉善看他的眼神跟看偶像一樣,全部是崇拜。

她越發擔心了。

她去廚房幫許嫂端甜品,許嫂好意提醒她:“當心你表妹。”

可蘇洱看不透,覺得曉善不過孩子脾氣,雖然驕縱刁蠻但仍然是朵綻放的花朵兒,她總是比自己清楚想要什麼,為此會不顧一切。因為去陸氏上班的事,蘇洱和她鬧僵很久,有時候想找曉善聊天多半是曉善先走開。

今天她洗完澡卻主動來敲門。

“表姐。”她一副做錯事的表情。

蘇洱好脾氣地笑:“進來吧。”

一進門徐曉善就往床上蹦,脫了鞋子兩隻腳丫子跨在蘇洱大腿上,遞給她一瓶指甲油。以前曉善在倫敦來看她,兩個人談天說地,蘇洱最常做的就是幫她塗指甲油。

蘇洱接過一瓶淡紫,聽見她小聲說:“表姐,之前那些話我不是存心要說,實在是因為太生氣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

聽到她這麼說,徐曉善心裡石頭落地,笑著撲到她懷裡撒嬌:“表姐最好了。”

“表姐我問你件事唄。”她邊說,手往口袋裡『摸』,盲撥了快捷鍵。

陸衍之接了電話,沒等開口便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說話聲,以及徐曉善那一句:“表姐,你喜歡陸衍之嗎?”

對方沉默片刻,回答:“沒有。”

“所以,你還是喜歡杜少爺對嗎?”

他居然沒勇氣聽下去,不等電話那頭的人回答已經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的五指收緊,直捏得骨節發白。徐曉善主動求和後不久,約蘇洱去濱江郵輪餐廳用晚餐。

她如約去了,等來的卻是杜謹言。

比起蘇洱的驚訝,杜謹言看起來更坦然優雅,顯然早知來這裡會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