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媚不知道睡了兩個小時還是一個,窸窣的喚醒聲傳來,眼睛不想抬,好睏。

有護衛說,接下幾天搞不好沒水,現在最好誰都去洗漱。

秦媚就只好眯著睡眼起來,看到外面有些人拿著洗漱用具,到河邊清洗。秦媚也過去,早晨的河水冰涼,酸到牙了,面頰洗完後牙打顫。

簡單的吃了乾糧,眾人就再次出發,踏上起小霧的山林。

學校經常教學生戰鬥技巧,軍隊的基本動作也嚴格遵循軍隊的標準,有些父母更是帶其年幼子女遊歷山川,行之以變態的訓法。所以三天下來被叮包一身,學生只是忍著,草割血痕不叫一聲,摔倒再爬,疲憊死忍,流汗不流出不行之語。

這天傍晚,秦媚背樹而息,一個老漢踉蹌著走來。

有護衛說,別靠近我們。

那老漢說自己從遠邊的小村出來,不小心摔跤,腿劃了個大口,能不能借匹坐騎給他?

林烽問他是獵戶?老漢答說是的。

過了一會,林烽說馬不借,不過可以給你藥。然後把繃帶和創藥的瓶子給他,老人答謝,說可以請一行人到寒舍盡地主之誼,林烽謝過,說心領了,只是有要事在身。

秦媚看到老汗流的血是黑的,從她旁邊經過時有些臭。

秦媚的視力是很好的,老漢走後林烽在後頭遠遠吊著,秦媚覺得有些怪,林烽犯不著在意的,只是她也沒多想,低頭喝了口水。

半夜起了大霧,篝火只見紅而不見近景,秦媚覺得霧挺大的,她視力好,又有夜視能力,看不出十米外,其他人只怕看不出兩米了。

方便這種事,控制不了,水沒喝多少,半夜想尿也只能說是老天安排。

有女護衛聽到腳步,隔著霧說去幹嘛,秦媚說想方便,忍不住。

女護衛剛剛說過霧大,別走遠,秦媚就走遠了,開玩笑呢,這事能近?

雖然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怕些。

樹林暗顯死寂,蟲聲沉下,呼呼的風嘶啞,像是從山的另一邊傳來,又像是從耳畔拂過,凝花亂草,探入靈魂深處的黑暗恐懼。

樹皮的紋路一塊一裂,看著心不知為何一縮,落葉黃而柔,落枝脆而腐,綠是暗綠,黃是昏黃,聲是耳鳴。

秦媚在心裡對自己說,自己嚇自己真好玩,我還要玩。可心跳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動,不敢看後面的無明黑暗。

解完手,有風吹來,風裡摻雜著惡臭,和老漢的傷口臭味是一累,有氣味就是不遠,秦媚既想去看看,又不想去。去吧,天黑還有霧,不去吧,嗯,,,找不到反駁理由,不去了。

做了決定,秦媚用快走。

草從下方,是有一隻死兔,已沒了呼吸,左前肢磨破了一些皮,除了這個沒有其它外傷,不知是因中毒還是因疾病死去。。。

又是清晨,又是行走。

再走了八天,一行人的憊態不用說就能看出,面頰很髒,衣服很破,身上汗味重,其中一個還被毒蛇咬了,是神經毒素,發癲發抖,被能飛的一個護衛先行抗去前邊了。

現在兩百多人爬上山的一端,遠遠可以看到一個城鎮,落在山的一角,靠著塊塊的農田。

下午時分,一行人就踏上城鎮的磚石,向一方的高大酒樓行去。

這是秦媚第一次看到青州以外的鎮子,農夫農婦挑著扁擔走,裡面裝著米水果之類,車輛兩輪三輪四輪,比青州多的多,小孩鬧,男女牽手,吆喝聲,議論聲,車聲,雜亂,喧鬧,這是青州不曾有的。

林烽說,這酒樓是我們青州官方開的,人流小,就一直虧,但這是裡我們那最近的鎮子,虧也要開,當落腳的也好。

裡邊還挺大的,能容千人的空地,三棟這鎮子最高的樓,服務員面容姣好,栽的樹不名貴,但能看出年頭很大。

有人問要交錢嗎,林烽說不用,給她們看勳章就行,這時段全免,當然了,酒水除外。

每棟樓皆是十八層,青州最高也就五層,不知官方是怎麼想的。

秦媚在頂層,用矛把小雪的頭狠狠的往下壓,再拉它進房間,現在它多少都聽話了,不然真的煩。

秦媚發現只有她住十八樓,其他的散落在各樓層,秦媚猜應該是校長安排的,小雪有些小暴力。

進到裡頭拐個彎,夕陽的光照到秦媚眼睛,讓她忍不住拿手擋,真皮的沙發看著貴,大大的三角鋼琴看著古,畫,茶具,寬展的空間,以暮色為主題的大廳盡顯豪華古雅。

五房三廳,水晶飾鏡,金邊扶杖,安木桌椅,鈴鐺掛珠,金銀雙紋展鷹,紫藍交替仙刻。

感覺弄壞了賠不起。

秦媚掙扎過後,拉著小雪到一樓前臺換房,被告知換房要算錢,秦媚要和小菲睡,被告知還是要算錢,說是幾人一起住算一間房錢,酒店經營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