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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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小河邊,用清水衝了衝雙頰,還不想回家,只能亂逛了。
這鎮子普遍是閣樓而不是平房,磚瓦漆木,少有白色,房邊草木,鮮有砍拔,一片綠意包圍住小鎮,而城外高大的城牆又包圍著綠意。
老師親朋都說外面和這裡是不融的,有時會順帶講些魔物的罪行。老師說得生動,猙獰的外貌,嚇人的內容,生人流血斷肢,亡人多少死人多恐,皆是繪聲繪色,讓學生聽著像是發生在身邊一般。
所以想著七天後要離開,奔向迷幻的世界,不少女生驚慌,秦媚這膽大的高個子想來也是怕怕。
小菲說要不要去橋下坐坐,秦媚不想去,別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說就在河邊看看吧,散步散心散腸胃,下午再回去。
說到胃,小菲就餓,把乾麵包拿出來一個,撕成兩塊,不均等,大的給秦媚,小的自己細嚼。
之後把鞋脫下,腳丫子浸入涼涼的河水,攪一個圈,波紋散去四周,流麗清蕩。
兩人說著笑,看著河,望著牆,有風吹來,黑霧一陣晃盪漂散,又迅速凝結,像魔鬼一樣呆在秦媚身後。
秦媚說,有沒有覺得我是超級反派,要樣貌身材,要聰慧機智,都有。
小菲說,你像是呆瓜。
總有人說,人是情慾的集結體。那也就是說,人的慾望理念是邪惡的發源地,好人和惡人,凡人和聖人,都是人,往起初追溯都是嬰兒,往本源探索都是細胞分裂,基因變異重組,人和人的差別起初並不大,只要是一個物種,就不大。
種族形成的標誌本質性質什麼鬼的,秦媚記不清,就披著人皮外衣的食物網終端來說,和凡人早就分道而行了。
夕陽晚霞,紅似赤緞,在秦媚兩人剛想回家的時候,一個長衫老人粒力微行而來。
老人問秦媚身後的是什麼,怎的這麼邪異。
秦媚挺好鞋跟後說是生源,今早剛有,外形怪,可沒什麼危險。
老人看黑霧沉思,不知道想些什麼。
有些尷尬,小菲說,爺爺我們要走了。
後面就是黑霧,秦媚拉著小菲扎進去。裡面挺奇怪,如同虛無的死界,生命的活力在這消散空空。
小菲說她怕,問秦媚在哪,秦媚說在宰你。出來晃了晃頭,小菲看一眼後面,黑霧有圍上的兆頭,趕忙跑到前面。
路口和小菲分開,家裡爸媽已做好晚飯。
兩素五葷,野菜,青芽,雞鴨牛鳥魚,菜色多姿,佳餚濃香。
秦媚老爸的生源是天使,老媽的生源是時鐘眼,至於她自己的,額,老爸老媽異口同聲不知是何,詢問這是啥?
老媽說,我家沒有過這種,不是眼睛就是大腦。
老爸說,我發誓,我血統絕對純正。
……
秦媚不想說話。
客廳裡,飯桌上,黑霧全部湧進來,圍住三人,後方黑麻麻,頭頂有燈,一暗一亮,拍恐怖片是絕佳的場景。
秦媚埋頭啃飯,吃得那個氣啊,用筷子狠狠的壓碗,敲,來洩氣表氣。而老爸不吃飯,盛飯的碗擠到老媽旁邊,兩本生源百解,三本異變原理,十本疑懸怪傳,堆得比老爸的頭高。
吃完飯,老爸還在看,老媽一旁晃悠。
哼,什麼鬼!不安慰就算了,光明正大質疑我!秦媚踢椅子,嗒一聲響,老媽說女大中留,要找老公管管。
再也不跟她兩說話了。
床上的小鹿雪白,平躺著,眼睛看向門口,秦媚拿它拍床洩氣。
燈亮,只是霧黑,所以房也黑。
我曾經一走,她曾經一笑,你曾經一哭,莫名的氣,女孩在十七歲很敏感,過界的話不會當耳邊風,心頭佈滿了眼睛,看清看多了,就煩。
洗澡,刷牙,發呆,夜深,好像該睡了。
房裡沒製冷器,有旋風器,夏天的熱氣在外頭不曾消散,以前這時段,秦媚都是抱小雌鹿吹風睡覺的,現在不用,涼哇哇。
拿出厚厚的被子,關上根本沒用的燈,爬上軟綿綿的床,秦媚閉眼亂想,等自己睡著。
想想外頭的世界,再想想黑霧有什麼用,有益還是有害,光明類還是黑暗類,強弱,速度快慢,成長快慢,它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