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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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媚感覺像是來到了地心,身體被擠壓得失去知覺,痠痛麻木,彷彿在死的邊界上游蕩,只要再強烈一些,她就會離生命遠去。
劇烈的痛感直接讓她雙膝跪地,發不出任何聲音,地面像是塌陷,自己向下慢慢墜於無邊際的深淵黑暗。
一切如消失一般,她孤零零在沉暗無光的地方,絕望,不甘,不解。
在巨痛前,思考是一種奢望,死亡是一種解脫,幾近崩潰的秦媚感覺著下陷的痛感,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
黑得如同絕對黑暗,絕對無光反射的黑霧從秦媚額頭冒出,拂過她的面頰,環繞在她細頸上,接著是手,是腿,全身,再是向外擴張,把宇宙的黑暗蔓延開來。
冰冰涼涼的,秦媚感覺到痛以外的感知了,很舒服很寧靜的感覺,像是有冷氣繞著她轉,也像是嬰兒在依賴她在喜歡她。
也許過了一天,又也許過了一個月,痛感消失,秦媚掙扎著起來。
很冷,她打了一個冷顫,沒有聲音,沒有光亮。秦媚的第一個想法是天黑了,第二個想法是接著睡,第三個想法是這根本就是她覺醒生源出問題了。
天黑會暗,但蟲鳴會有些,雜聲會有些,至少,自己的呼吸總能聽到吧?秦媚能聽到艱難跳動著的心跳,就是聽不到微弱的呼吸。
喊了一聲,模糊得如夢中低吟。
秦媚把雙手合攏,哈一口熱氣,她多少都有些怕自己腦子出問題,那痛感回想起來都不由得心絞,真出問題也不是不可能。
一個人晚上做噩夢,半夜驚醒後想上廁所,夢中的恐怖景象還不曾揮去,有些會蜷縮身子,鑽進被窩,忍到天亮或期待自己睡過去,醒來再上。另一些人則能分清夢現,怕?好吧,都是噩夢了,當然怕一些,但是不會忍著的。
秦媚是有些怕,但就這麼站了一會,硬是邁著我就是天王老子的步伐,大步向前。
在獨處的時候往往思路活躍,沒有干擾沒有開小差,那時對自身的感受最是敏感。安靜得怕了秦媚就數自己走了多少步,數幾步後俱意少了,就意識到時間沒過多久,久了她早被抬進醫館了。
從黑霧中出來,喧響傳入耳道,光亮映入眼膜,世界又能被秦媚感知。
回頭看,是像空間塌陷的區域,邊緣有霧的形態,秦媚用手划過去,反正就是從裡面出來,不怕。
黑霧隨她的手流轉,順著手再圍住她。
這是我的生源嗎?秦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生源,很怪,也很奇特。有些人可能不會覺醒生源,而有些人則能有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生源。秦媚這生源差點把她痛死,她真不知道會這樣,爸媽老師都說,就算疼也是像蚊子叮,不會有多疼的。
疑惑後秦媚就走出黑霧,老師同學都好奇看著她。
校長問感覺怎麼樣,副校長問這是什麼,小菲問秦媚有沒有事。
秦媚用一句話回答了所有問題,不知道。
校長說,要去仔細檢查一下嗎,這生源說不定有危險。
秦媚想,檢查就是研究,研究就是要透徹了,那自己不是沒有秘密了,想著黑霧依賴她的感覺,搖了搖頭,問自己在裡面多久了,校長說大概半個鍾。
覺醒完生源,學校對學生只剩護送去更高一級學院的責任了。
畢業聚會昨天做了,全師生照昨天也到手了,感恩的話說完,培養的話說完,送別的話講完,現在還有什麼沒完的?
校門外,一百多人整齊的對送別的老師深深的鞠躬,九十度,十分鐘,意為師……
校長說,七天後,來這集合。
默默地散了。
秦媚讓開道路,跑到一角落,讓同學先走。她身後的黑霧不再全貼著她了,只有些繞著她的脖子。但還是讓人看著怪怪的。
這些人招手,那些人道別,前一堆微笑,後一旁眼泛紅。
秦媚說,你們要送死人,還是看死人。
一潭死水被外頭的石頭攪一攪,才有活力,很多人笑著離開,又不是永別,這麼傷感幹嘛。
小菲走過來陪秦媚,說,你這樣好像大魔王。
不答話,疼得心萎。
在黑霧旁邊涼涼的,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可唯一能知道的是,它看起來真的邪暗黑惡,魔氣全開,噬光絞心。
前頭人走光,校長在遠處看著黑霧,秦媚也要走了,向他鞠一躬。
校長說他這幾天會在學校,有意外就找他。秦媚應了一聲。
帶黑霧走在小道上,這真的,我去,所有人都躲都避,魔王降世?瘟神證位?秦媚不好意思抬頭了。
很多人對未知的黑暗魔物心存戒備,這地方雖然誰誰誰,都不算普通人,心態堅韌,知常人所不知,道常人所忌諱,但還是躲開了,這叫什麼來著?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