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溪言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的老師是姜國的國師。”

歐陽勝雪沉默不語。

看來琅琊城裡的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他以前一直把心思放在修行上,從來沒有在意朝堂裡的事情,想來也是,琅琊城在天子腳下,很多事情都是相當複雜的。

他看著打在一塊的李夢舟和簡舒玄,又想著突然說出那番話的簡舒玄,究竟展露出了何種問題?

李夢舟便沒有歐陽勝雪那般糾結。

他雖然貌似和簡舒玄的接觸也並不多,但也能大概看得出來簡舒玄是怎麼回事,只是對方模稜兩可的樣子,讓他不能肯定,而這裡是千海境,簡舒玄不管說什麼,都不用去在意,或許曾經徐鶴賢讓簡舒玄做的那些事情,除了某些不能違背的,他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正如範無味和李二狗也許在表面上確實死了。

簡舒玄手裡握著的是青野劍,他該是自由自在的,或者是他嚮往著那樣,能夠真正開始表露自己想法的簡舒玄,或許也已經開始準備要做些什麼,畢竟若只是報答養育之恩,他其實做得夠多了。

現在兩個人也僅僅是要分出勝負。

不二劍和青野劍狠狠撞擊在一起。

他們都施展出渾身解數,出劍沒有半點停息。

砰砰砰地聲音連綿不絕。

造成琅琊城裡大面積破壞。

傀儡們沒有攻破琅琊城,但他們卻差點毀了琅琊城。

最終他們皆是累到沒有力氣再出劍。

但李夢舟仍能依靠念力驅策不二劍,懸停在簡舒玄的面前。

“我贏了。”

李夢舟直接躺在坑坑窪窪的街道上,大口的喘著氣。

簡舒玄將得懸浮在自己的面前的不二劍拿開,輕聲說道:“我現在只剩下兩件事情想做。”

李夢舟沒有看他,而是注視著天空,“哪兩件事情?”

簡舒玄說道:“跟雪夜太子再打一場,向徐鶴賢討債。”

李夢舟眨了眨眼睛,坐起身來,有些不解的說道:“你跟徐鶴賢有什麼債?”

簡舒玄淡淡說道:“我要報答的是他對我的養育之恩,這份恩情報答完了,那麼我替他背的債,他也需要償還,在我看來這是兩碼事,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就算裝著不在意,腦海裡也一直都在重複出現,若要讓心境清明,便需要剷除,也是幫那些無辜枉死的人討債。”

李夢舟皺眉說道:“雖然罪魁禍首是徐鶴賢,但人是你殺的,若按你這麼說,難不成你也要死?”

簡舒玄說道:“我其實並不想死,起碼也要有一段真正屬於我自己的生活,反正最終都要死,我更希望能夠晚一點,我從來沒有任性的時候,便想要任性一回,雖然那看似沒有什麼道理,但卻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李夢舟微笑著說道:“那便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徐鶴賢我就讓給你了。雖然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明明是要報答他的養育之恩,最終卻要殺他,但也無所謂了,不管是你的真實想法,還是有其他什麼目的,總之你也很清楚,我想殺你,很容易。”

看著簡舒玄微微皺起的眉頭,李夢舟繼續說道:“你也別那副表情,看似此戰我只是勉強贏你,但我很快就能變得更強,我曾經看不見氣海的問題,其實是資質被枷鎖束縛著,雖然也曾因禍得福,又再跌入谷底,可在破境時,我看到了更大的希望,我只是在慢慢適應那些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他站起身來,淡淡說道:“雪夜太子很快就會來琅琊城,你或許有機會跟他再打一場,但如果我直接就把他殺了,你也不用生氣,不過以我現在的實力,想要輕易殺死他也很難,那麼便在他到琅琊城之前,各自繼續修行吧。”

簡舒玄沉默著,在李夢舟要離開時,忽然說道:“其實有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歐陽勝雪和鍾溪言他們也都漸漸走了過來。

然後便很清楚的聽到了簡舒玄那些話。

他們皆是睜大了眼睛,面面相覷,心裡頗為震驚。

“所謂千海境裡有五境傀儡出沒的事情,僅僅只是以訛傳訛,雖然我也並非親眼所見,但在千海境裡獵殺修行者的不是那什麼五境傀儡,而是你們離宮劍院的四先生,甯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