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黃泉宮主,風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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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落下,離霜劍再度朝著風眠斬去。
劍氣所過之處,土崩山裂,但風眠總是能夠進行攔截,他陰冷地眸子死死盯住薛忘憂,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風疾。”
有風平地起,揚起風暴,摧枯拉朽的推了過去。
“雲湧。”
夜空裡的黑雲翻滾,有閃電在其間穿梭,伴隨著悶雷陣陣,將得本就微弱的星光徹底遮蓋。
“劍去。”
他手裡的劍順風而走,受雷電淬鍊,閃爍著極其耀眼的光芒,猶如白晝忽降,銀色的電流縱橫交錯,擊穿樹木,焦黑一片,烈焰熊熊,砸擊山石,瞬息化作齏粉,以一種爆裂的姿態朝著薛忘憂瘋狂籠罩過去!
銀色匹煉糾纏著離霜劍,彷彿有一雙手把它禁錮在半空裡,任它無論如何震顫掙脫,都不能移動分毫。
甯浩然沒有猶豫的衝了上去。
江子畫咬咬牙,也嚎叫著緊跟其後。
但只是剛剛踏出幾步,那劈過來的銀色閃電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電流穿梭全身,瞬間又把他們擊飛了出去,倒地吐血不止。
卓丙春的飛劍懸浮在身前,在他出劍的那一刻,站在他旁邊的歸海斷空輕聲說道:“這算是你們離宮劍院的事情,我本不好插手,但薛院長在都城裡德高望重,我若只是看戲,似乎也說不過去。”
現在的情況和薛忘憂同路中葙一戰有著區別,那是兩人的生死對決,而風眠偷襲薛忘憂,便是意圖刺殺離宮劍院的院長,梨花書院是有資格出手的。
卓丙春的飛劍疾掠而出。
歸海斷空也緩緩探出手掌。
在風眠注意到身後飛劍來襲準備反擊的剎那,身子突然緊繃,一時使不出力來,他瞳孔驟然放大,如同生鏽的機械很是僵硬轉過頭去,目視著那一臉淡漠的歸海斷空,喉嚨裡迸發出一聲嘶吼,他動作極其緩慢的轉身,揚起的劍卻沒能落下去,卓丙春的飛劍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
三師姐此時慢吞吞地從風眠的身邊走過,那些閃電風暴也如同定格下來,畫面相當瑰麗,雖仍在移動,但幾乎肉眼難以察覺,三師姐很輕易的便站在了薛忘憂的面前,低頭看著他,輕聲說道:“一壺酒。”
薛忘憂錯愕了一瞬,頗有些惱意的說道:“你這不孝徒弟,這個時候還拿酒來談條件!難道為師的性命還不如一壺酒嘛!”
三師姐不說話。
薛忘憂臉上陰晴不定,最終妥協的擺擺手說道:“給你給你!”
三師姐的嘴角微微上揚,彎身扶起薛忘憂,踏出一步,便已然出現在歐陽勝雪的身邊,而那閃電風暴緊跟著便轟擊在了原本薛忘憂所在的位置,轟隆隆地巨響連綿不絕。
待得煙塵散盡,直徑十數米的深坑如同深淵,閃電在其間交錯,噼啪作響,滾燙的氣息彌散開來,燒焦的難言氣味十分濃郁。
在深坑的邊緣,站著風眠。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胸口那道劍痕,隨即凝視正前方的歸海斷空,說道:“薛忘憂毀我黃泉宮,我忍辱負重多年,終破知神境巔峰,只是為了殺死薛忘憂,你們梨花書院太不公平。”
歸海斷空皺眉說道:“風眠,你要清楚一件事情,當年是你黃泉宮肆意殺害離宮劍院的弟子,差點導致離宮劍院滅門,薛忘憂滅你黃泉宮,也只是反擊,若說錯,是你黃泉宮有錯在前,若你當年真的毀了離宮劍院,現在是薛忘憂來向你復仇,你是否還會覺得不公平?”
風眠沒有說話,他只是看了一眼卓丙春,然後緩緩轉身,望著百米外癱坐在地上的薛忘憂,輕聲說道:“是我還不夠強,但我會在深淵裡等著你。”
他跪倒在那深坑邊緣,腦袋垂下,聲音彷彿還在烏冬山裡迴盪,但他的生命卻已經遠去。
歸海斷空看著風眠的屍體,有些感慨的說道:“風眠此人倒也算是個人物,想必這些年裡,他的心境也淬鍊的很是堅韌,但卻依舊有太多問題。”
曾經的風眠便是心狠手辣之輩,現在的他雖依舊狠辣,但卻穩重了很多,只是他始終沒有想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