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飛的白雪都凝結成冰,盡數朝著雲清川重重砸落。“書院的浩然正氣,在整個梨花書院裡,除了院長和歸海大教習外,也就只有你北藏鋒才施展得出來,明明都在書院修行,這是多麼不公平的一件事情。”

雲清川似乎積怨很久,也難怪被帝君林敢笑輕易策反。

世間本沒有絕對的公平,書院的浩然正氣自然人人都可修行,但能不能修得成,還要看修行的人,因自己修習不出來,便心生怨恨,本就不該。

“這便是我和你之間的區別。”

北藏鋒並不想解釋太多,他雙手攥緊巨枝劍的劍柄,空無一物的劍身是凝聚出來的浩然正氣,碎星漫天,那張大網也朝著雲清川罩去。

雖然北藏鋒藉助浩然正氣站在了五境門檻上,劍氣之強甚至已經越過了五境門檻,但云清川終究非是處在知神下境的大修行者,而是在上境。

沈秋白在此時把星昀劍指向了天空,雖天空黯淡,卻不見半點星光,但星辰總歸就懸掛在那處,自有微弱的星辰之力透過黑暗,來到沈秋白的身邊。

藉助星辰灌體之術,沈秋白也在瞬息間半隻腳跨過五境門檻,蓄勢待發的一劍,猛地朝著雲清川斬落!

顯然,沈秋白是不打算只讓北藏鋒獨自表現。

而見此一幕的李夢舟卻有些暗暗咂舌。

事實證明,就算沈秋白站在山海清幽之外,卻也有資格劍指山海清幽,兩個人的身子雖然都未跨過五境那道門檻,但他們的氣息卻全都跨越了過去,哪怕李夢舟的境界相比這二位有些低微,可也能夠隱約察覺到,仍舊是北藏鋒的氣息稍勝一籌,但其實距離並不難以跨越。

縱然在修行強者之間只是細微的差距便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但沈秋白的確是跟北藏鋒並肩站立的,只是北藏鋒的身子稍微靠前一點,若不仔細觀察,也是看不出來的。

相比這兩位,已經距離五境門檻只差半步之遙的蕭知南,依然是弱上一籌的,更別提李夢舟了。

他就算是拼盡全力又借了時方雪的劍加身,氣息仍在五境門檻之外,根本沒有比較的資格。

可就算北藏鋒和沈秋白再強,他們也依舊只是站在五境門檻上,面對雲清川的反擊,他們的攻勢很快便土崩瓦解,紛紛吐血倒退,臉龐煞白無血。

“我有說過,你們雖是天賦異稟的修行妖孽,可也要看跟什麼人比,就算世間能夠殺死我的人有很多,但必然不包括你們,若非帝君需要你們的氣海靈元,此時的你們便已經死了。”

雲清川將手裡的西瓜皮和空酒壺丟了出去,於空中甩出一個拋物線,砸在沈秋白和北藏鋒的腦袋上,僅僅是如此,便直接讓得沈秋白和北藏鋒癱倒在地,再無力起身。

站在雲清川面前的只剩下李夢舟一人。

他回眸望著萎靡在地的沈秋白和北藏鋒兩人,神情很是凝重。

此種局面確實很不妙。

落青冥在高空虎視眈眈,散佈著恐怖的壓迫感。

時方雪盤膝坐在雪地上,也只是待宰的羔羊。

木皆然昏死過去,只有那隻黑貓守護在其身邊。

唐聞柳和歐陽勝雪、蕭知南他們在跟林敢笑對峙,僅僅在氣息上也明顯落於劣勢。

而面對雲清川,也只剩下李夢舟一人還有力氣出劍。

這是很讓人絕望的事情。

但縱是面對這般困境,李夢舟的心裡卻也沒有半點懼意。

他的眸光清明,手裡攥著不二劍,繼續朝著雲清川撲去。

再次出劍時,已是透著一股決然之勢。

哪怕李夢舟並不願死在這裡,但也已是逃無可逃的局面,何況此地也有他絕對不能拋棄的一些人在,只能拼盡全力出劍,試圖找到一線生機。

......

山外修士和山河內的修士有著很大的不同,哪怕他們的本質是相同的,但山外修士不需修行,只需掠奪其他修行者的氣海靈元便能破境,又有堅不可摧的體魄,這才讓得他們在同境修行者裡面能夠處在無敵的狀態。

正如帝君林敢笑已經算是自五境之上跌落,可他依舊能夠在五境知神裡無敵。

唐聞柳已經筋疲力盡。

縱使他能夠在千軍萬馬裡殺進殺出,不知疲倦,可也不意味著他就真的不會感到疲累,那只是源於一股信念,在支撐著他,如今雖信念仍在,面前也沒有千軍萬馬,但唐聞柳卻覺得異常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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