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風自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雖然他對山外修士的瞭解遠遠不如那位軍部將領,但也覺得在戰鬥的過程中有些怪怪的。

他看著對面那兩個面色極其難看的山外修士,沉默了一下,冷聲說道:“管他們是弱是強,就算隱藏著什麼手段,他們也沒機會施展出來了。”

浩浩蕩蕩的磅礴氣息自他的身上湧出,手裡的劍指向蒼穹,劍氣纏繞著劍身瘋狂滋漲,一道白柱衝破黑夜,宛若從天而降的長河。

劍氣是一種勢,並無常態,雖和劍修的劍氣略有不同,但在本質上也沒有什麼區別,謝春風的那一劍如驚濤拍岸般覆蓋了這座東城門,徑直朝著那兩名山外修士斬落。

山外修士不愧是具備著世間最強悍的體魄,面對謝春風這撕裂整個夜空的強勢一劍,他們雖只是略微抵抗了一下,便被轟飛,但那被斬碎的胸前衣裳下,也僅僅是留下了一道血痕,尚且未到皮開肉綻的地步。

這一劍同時斬擊在兩個人的身上,破壞力並沒有絲毫減弱,卻也只是劃破了他們的面板,稍微深入了半寸,遠不能將他們重傷。

那些觀戰的不落山弟子,眼看大師兄施展出如此強大的一劍,便認定結局已擺在眼前,但沒想到那兩個山外修士僅僅依靠著體魄便坑下了這一劍。

他們想要歡呼的模樣僵硬住,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大師兄那一劍何其強大,他們就算不被斬成兩半,也必定性命休矣,怎麼會是這樣?”

他們算是親眼見識到了山外修士體魄強悍的恐怖。

這簡直是超出想象的事情。

一個人的身體若能堅固到這種程度,豈非是天下無敵?

就算修為再弱,若是不能被殺死,那該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一點也不弱。

謝春風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

那一劍雖然不是他最強的一劍,但也幾乎是八成的力量,卻連那兩個人的身體都不能洞穿,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本來想著要用這一招來對付甯浩然的,你們倒是好運。”

謝春風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劍,沒有過多猶豫,磅礴的氣息再度瘋漲,攀升到了極其恐怖的程度,幾乎整個都城的修行者都能夠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息,甚至無數進入夢鄉的普通百姓在睡夢中被驚醒,出了一腦門的汗,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噩夢般。

而在謝春風準備斬落這一劍時,東城門裡又有一些山外修士奔襲了出來。

他目光微凝,依然沒有停止斬落的劍,反而把範圍擴大到將得那些後來的山外修士也包裹了進去。

“死吧!”

一聲厲喝!

自蒼穹墜落的劍挾裹著轟隆之音,好似悶雷在平靜的夜空裡炸響,整個世間再也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煙塵遮蔽了夜空裡的星光,天地真正歸於了黑暗。

唯有那隆隆之音連綿不絕。

觀戰的人都及時躲開,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著那執劍的青年男子。

軍部的將領忍不住感嘆道:“姜國雖有沈、北、雪三人,但在他們三人之下,亦有著許許多多的天之驕子,謝春風不愧為不落山門的首席,這是何等強大的一劍啊。”

隨著煙塵漸漸散去。

東城門一道巨大的豁口呈現,彷彿遭遇了一場攻城戰,雖有陣術的加固,沒有動搖城牆的根基,但這副被破壞的程度,亦是極其恐怖的。

而那兩名山外修士以及後逃出來的其他山外人則完全被城牆的碎石所淹沒,露出一隻腳或一隻手,生命的氣息正在逐漸消逝,轉瞬間,便察覺不到半點生命的氣息,已然氣絕身亡。

這一劍,將得逃離向東城門的所有山外修士全部殺死。

或許是因為沈秋白和北藏鋒的名聲太響,這些山外修士都刻意避開,但他們儼然小覷了南城門的甯浩然和東城門的謝春風。

南城門不知道情況。

但鎮守東城門的謝春風,就是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把那些山外修士的出路徹底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