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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照耀著那株桑榆樹,悠悠的鐘聲響徹,草長鶯飛的風景是最亮眼的色彩,在那有青石板鋪就的斷崖上面,海鳥和白鷺鳴啼,奏著高歌。

女孩安靜的坐在斷崖邊,海浪呼嘯著拍打在崖壁上,好似近在眼前的雲霧翻卷著,清涼的風吹拂在女孩的身上,青絲飄揚,讓得她微微眯起眼睛,默默地拿起一塊糕點送進嘴巴里。

她的左手邊放著一個木桶,但裡面卻是空空如也,不知有何作用。

有白鷺盤桓在女孩的身邊,振翅捲動著風浪,高昂的鳴啼聲傳出很遠。

她的腦袋微微點著,嘴巴也在蠕動著,身子漸漸有些傾斜。

斷崖上出現了一位青衣姑娘。

她站在女孩的背後,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女孩的腦袋,女孩驀然驚醒,連忙擦了擦嘴角,重新坐直了身子,有些緊張的朝旁邊瞥一眼,嘴巴囁喏了幾下,方才弱弱道:“師姐,我沒有睡著哦。”

青衣姑娘搖搖頭,說道:“已經被我發現,便不要撒謊了。”

她揉了揉女孩的腦袋,繼續說道:“我知道這種修行很枯燥,但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讓你儘快對天地靈氣有所感悟,切莫偷懶,否則這種修行你還要再多做幾天,總是逃不掉的,在這裡隨便一個小販,都要比你強得多,若不能強大自己,你甚至可能下山買東西的時候,連討價還價都討不過,因為你的氣息太弱。”

女孩有些苦惱的說道:“那些小販的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就算我比他們強,也爭不過吧。”

青衣姑娘說道:“但在你比他們強的時候,單憑氣息便能夠壓制住他們,就算他們再是能說,也很難開得了口。最近你買菜的花費就稍微有些貴了,大師兄已經忍不住想要去找那些小販的麻煩了。”

女孩簡直不敢想象這種事情,很是錯愕的看著師姐,“大師兄這麼無聊嘛?”

青衣姑娘笑道:“大師兄不是無聊,只是因為那些小販賣貴了,有刻意欺負你的嫌疑,當然,可能也在於買菜的花銷超出了大師兄的預知,讓他有些生氣。”

女孩有些緊張的說道:“那是我買貴了,大師兄是在生我的氣吧?”

青衣姑娘說道:“你要是這麼認為的話,我也不反駁,所以為了讓大師兄不生氣,你便好好修行,否則那些小販可能真的要倒黴了。”

“師姐,我一定好好修行,大師兄明明歲數不大,但看起來老里老氣的,可能就是生氣生多了,都有魚尾紋了。”

青衣姑娘:“......”

“阿嚏!”某個正站在海邊閉目觀想的青年男子猛地打了個大噴嚏,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面,頓時生起了一道海浪,高達千丈,在海邊附近的小鎮子宛如經歷了一場很短暫的暴風雨,百姓們罵罵咧咧的咒著鬼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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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朝泗巷。

謝春風面無表情的看著薛忘憂,說道:“薛院長莫要拿我開涮,不管如何,陸師弟都不能白死。”

薛忘憂輕嘆一口氣,說道:“所謂人死不能復生,雖然很悲痛,但李夢舟的命卻是不能抵給他的,這樣吧,除了要李夢舟的命,其他的都好說,不如我關他禁閉,以示懲戒如何?”

同樣的一番說辭,但甯浩然說出來和薛忘憂說出來,意義有著很大的不同,雖然看似要嚴懲李夢舟,但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維護。

而且離宮劍院的緊閉崖風景很不錯。

謝春風望著那躺在小院中央的陸長歌的屍體,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這般討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我也清楚不可能拿李夢舟怎麼樣,若李夢舟能夠接我一劍,那這件事情就算了,還望薛院長許可。”

讓李夢舟接謝春風一劍,看似是很簡單的事情,但兩個人境界相差太大,若謝春風有意,僅僅只是一劍,便足夠要了李夢舟的命。

甯浩然當即便皺起了眉頭,謝春風當著薛忘憂的面不可能真的殺死李夢舟,但他那所謂的一劍,必然不容小覷,若是損毀了李夢舟的修行根基,那麼跟殺了他沒有什麼區別。

薛忘憂也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轉目望向李夢舟,淡淡說道:“你覺得如何?”

李夢舟倒是沒有多少憂慮,很乾脆的說道:“我也很想見識見識謝首席的劍。”

以他體魄強悍的程度,面對諸葛旦的氣息轟擊也沒有致死,哪怕在於諸葛旦並未全力擊殺他,但謝春風是要比諸葛旦弱很多的,只要謝春風不會一劍轟掉他的腦袋,李夢舟充其量也就是重傷,確實沒必要感到害怕。

而若能親身接觸堂堂不落山首席弟子的劍,這也是很難得的事情。

薛忘憂見李夢舟都沒什麼意見,便很隨意的說道:“那便這麼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