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講理便是我院理念(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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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歌可是已經死了,而李夢舟只是受到一些懲罰,這未免太不公平。
謝春風尚未說什麼,謝寧便已經忍不住開口說道:“四先生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麼?如果死的人是李夢舟,而我們不落山只是對陸師兄稍作懲罰,四先生又該怎麼想?”
甯浩然看著謝寧,淡淡說道:“世間本沒有什麼公平之事,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在修士的世界,這更是至理,離宮劍院作為五境上宗,而你們不落山只是五境宗門,在身份和勢力層面,離宮劍院都要高過你們不落山,所以你的假設很有問題。”
五境宗門裡亦有著上下之別,在姜國境內,五境宗門並不少,但五境上宗卻很稀有,除去梨花書院國教的至高地位,整個姜國也就只有兩座五境上宗。
其一是摘星府。
其二便是離宮劍院。
蒹葭苑和不落山雖然是姜國境內五境宗門裡數一數二的存在,但終究還是比不過摘星府和離宮劍院。
只是因為離宮劍院弟子很少,漸漸地有些衰敗,不負五境上宗的盛名,但只要薛忘憂還活著,離宮劍院永遠都會是姜國處在最巔峰的修行山門之一。
謝寧再次被甯浩然弄得語塞。
面對這種不講道理的人,真的很難受,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偏偏說不出口,很是憋屈。
沐南這時突然微笑著說道:“修士世界以實力為尊,四先生這番話並沒有錯,但李夢舟是在玄政司大牢裡殺死陸長歌,且還有謀害朱侍郎的嫌疑,更具軍部裨將張崇之死的確鑿證據,便不能簡單歸結於修士之間的事情。”
甯浩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家師弟只是承認在玄政司大牢裡殺死了陸長歌,何故有謀害朱侍郎的嫌疑?那軍部裨將張崇作風糜爛,本也是軍部之恥,我師弟行正義之事,又有何過錯?”
他是堅決了要把不講道理貫徹到底。
這件事情的確有些不好言說,雖然所有人都能夠清楚明白李夢舟做的那些事情,但原本的證據的確是全都指向陸長歌的,而現在陸長歌死了,合理懷疑李夢舟是正常的事情,可真要拿出什麼證據,卻也很難。
李夢舟親口承認的只有殺死陸長歌這件事情,對朱侍郎被謀害一事,閉口不談,就算心裡很清楚李夢舟才是真正的兇手,可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玄政司拿不出證據,那麼就只是離宮劍院和不落山之間的事情,沐南便沒有了資格再介入其中。
但這顯然不是沐南願意看到的結果,他面色凝重的望著甯浩然說道:“四先生如此強詞奪理,是很難站住腳的,就算我拿不出李夢舟謀害朱侍郎的證據,但他終究具備很大的嫌疑,玄政司便有資格問詢,甚至讓李夢舟配合調查,有陛下的金字玉牌在,離宮劍院也不能拒絕。”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何崢嶸此時湊到沈霽月的旁邊,小聲說道:“那金字玉牌是什麼東西?”
曾經的何門雖是望族,但其實在朝堂上的職位並不是很高,而何崢嶸作為庶子,又是生在何門衰敗的時候,對於廟堂之高,甚至比普通百姓的瞭解都不如。
沈霽月的家在通州也是大族,雖比不過姜國首富葉氏族,但也是站在金字塔很高的位置,不論朝堂還是修行世界,都有很多的瞭解甚至接觸,她簡單向何崢嶸解釋了一下金字玉牌的作用,隨即不無擔憂的說道:“沐南手裡有金字玉牌,恐怕就算是四師兄也不能說什麼,要是公然說出一些妄言,那可是對陛下的大不敬之罪。”
葉瑾瑜微微蹙著眉頭說道:“本來李夢舟也並不佔理,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無,除非是老師親自出面,否則只是那塊金字玉牌,就足以堵死所有退路了。”
江子畫倒是一直保持著沉默,他暗暗想著,李夢舟這傢伙比自己還能鬧騰,都城裡的人豈是隨便就能殺的,那是真的在大街上跑過去,撞到的多數人可能都有著不小的身份背景,何況是朱在天和陸長歌這般已經擺在明面的背景強大的人物。
而與陸長歌的身份相比,朱在天區區玄政司的侍郎倒反而是沒有什麼背景的了,但終究是侍郎,還是玄政司的侍郎,玄政司就算不會玩命,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掌管著整個玄政司的徐鶴賢,怎麼可能對死去的侍郎不聞不問,那是對玄政司的挑釁,亦是對徐鶴賢的挑釁,若是不做點什麼,徐鶴賢的臉往哪擱?
甯浩然的神情也稍微變得有些不自在,對其他事情他可以蠻不講理,但見金字玉牌便等同面見皇帝陛下,他要是選擇無視,那便是公然打皇帝陛下的臉啊。
如果能夠把玄政司推出去,只是離宮劍院和不落山之間解決問題,相對要簡單許多,但看這幅情形,已經身在局中的玄政司,是很難輕易推出去的。
就在小院再度陷入寂靜的片刻時間裡,院牆外便響起了車輪滾動的聲音,亦有著駿馬唏哷的鳴叫,一輛黑蓬的馬車穩穩停在了朝泗巷小院門外。
車簾掀開,緩緩走下來一位青衫老者,他手裡提著酒壺,腳下晃悠悠地邁過那道門檻,院中擁擠的人莫名的讓開一條道路,從他們有些驚異的表情來看,顯然並非主動讓路。
站在靠近院門位置的人多數都是玄政司的甲士和不落山的弟子,明明青衫老者只是隨意的往前走著,沒有刻意往裡面擠,卻是輕而易舉的便來到了小院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