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在那牢獄裡癲狂嘶喊的聲音(第3/3頁)
章節報錯
四境上品修為的危險犯人,被關押在完全封閉的囚室裡,連一扇通風的窗戶都沒有,雖然有石門,但輕易不會開啟,因為也用不著送飯,像那種級別的修行者,縱然不吃不喝,也能存活很長時間,只要在其奄奄一息將死之際給點水就行。
而關押四境下品修為的犯人的囚室便是有窗戶的,每日都有一頓餐,至於是什麼樣的餐食,總之不可能是什麼好飯好菜就對了。
但陸長歌的身份終究不同,一直還算是好生伺候著,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大罪,但稍微受點苦也是不能避免的,此刻便有些蓬頭垢面,雖然飯食相比起來要好上很多,而且關押起來的時間也很短,但陸長歌卻很驚恐,在情緒焦躁的時候,抓頭髮什麼的,囚室裡又很髒,臉上也不可能幹乾淨淨。
囚室裡是沒有床的,只是一堆草垛,地面潮溼,哪怕只是被關押了短短一夜時間不到,但陸長歌的模樣好似已經在這裡住了好久一樣,面色都是蠟黃的。
他的眼眸裡毫不掩飾的充斥著怨毒之意,嘴唇都被他咬破。
在他聽到囚室外有腳步聲響起,抬頭望向那戶視窗,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他滿是激動的豁然從草垛上站起身來,“大師兄!”
謝春風透過視窗看著裡面那渾身髒兮兮的陸長歌,神情頗有些複雜,他側目看向身旁的沐南,聲音冰冷的說道:“你們對他用刑了?”
沐南微微欠身,笑呵呵的說道:“陸長歌以嫌犯的身份被關押進玄政司大牢,但實則因為證據確鑿的緣故,對於他的定罪也只剩下口頭的一句話,針對朱侍郎身死一事,總要有個問詢,那麼過程裡有所手段,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終究只是些小手段,也是在下職責所在,希望謝首席不要怪罪。”
謝春風平靜說道:“那你都問到了什麼?”
沐南說道:“陸長歌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就是李夢舟,只可惜他拿不出什麼有用的證據,在百戶巷除了陸長歌外,的確還有著其他人的痕跡,但若不能證實李夢舟的確出現在百戶巷裡,陸長歌口頭上的描述,便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聽著他們的對話,囚室裡的陸長歌滿是憤懣的吼道:“李夢舟對我的誣陷也只是口頭上的描述,為何你們選擇相信,而我說的話,你們卻要講什麼證據!大師兄,我懷疑李夢舟和玄政司有所勾結,他們是在聯合起來陷害我!您一定要救我啊!”
謝春風眉頭微皺,朝著陸長歌呵斥道:“莫要胡言亂語,玄政司作為朝堂刑罰機構,怎會刻意誣陷於你。”
話雖如此,但謝春風還是有所懷疑的看向沐南。
玄政司在朝堂裡擁有很重的權力,是皇帝陛下手裡懲罰罪惡的屠刀,哪怕主要針對的是修行者,但也絕不會和什麼人勾結故意陷害某些人,但陸長歌的話也很清楚,明明都是口頭上的描述,何以出現兩個結果?
沐南沒有在意陸長歌那些話,只是有些好笑的說道:“雖然都是口頭上的描述,但你手裡的那把朴刀,就是殺死朱侍郎的兇器,而且你也的確曾出現在百戶巷。很多證據都指向你,口頭描述便也不再是口頭描述,而你口中的描述,卻連一個證據都拿不出來,便純粹就只是一言之詞了。”
他繼而又看向謝春風,說道:“相信謝首席也已經去找過李夢舟了,你可曾有什麼發現,能夠證明李夢舟是在誣陷陸長歌?”
謝春風微微沉默,他的確拿不出什麼證據。
李夢舟的話雖然也只是一言之詞,但卻都有證據能夠證明,而陸長歌的一言之詞,卻沒有任何證明,這就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哪怕再是懷疑李夢舟,拿不出證據來,也是沒有半點用處。
而再是去說陸長歌是無辜的,但證據全部指向他,也是百口莫辯。
若真的是李夢舟在故意陷害陸長歌,那麼他所做的準備是很充分的,只能說陸長歌完全鬥不過李夢舟,已經面臨慘敗。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夜的時間裡,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李夢舟能夠做出如此多的準備,把所有證據都指向陸長歌,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因此,謝春風也不能把懷疑全部放在李夢舟的身上。
這確實是很難的問題。
有甯浩然護著李夢舟,他也的確不能去做些什麼。
若只是懷疑而拿不出證據,一旦去動李夢舟,便也意味著是在挑釁離宮劍院,而都城也會因此而亂起來,謝春風賭不起,玄政司也賭不起。
謝春風終究是顧大局之人,他沒辦法在拿不出證據的情況下,直接便去指認李夢舟有問題,但他心裡的感覺,又覺得李夢舟的確有些問題,若是什麼都不做,陸長歌的罪名就要被坐實,這同樣也是謝春風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大師兄!是李夢舟在陷害我,我根本沒有殺朱侍郎!這裡實在太糟糕了,我受夠了!我要出去!”
陸長歌狀若瘋癲的嘶嚎著,想他堂堂不落山門真傳弟子,何時受到過這般委屈,囚室裡那怪異的味道,讓他精神面臨崩潰。
旁邊囚室裡也關押著犯人,此刻聽到那嘶吼的聲音,不免冷笑一聲,“還真是沒有遭遇過什麼挫折的天真小傢伙,我在這裡被關押了不知道多少年,你只在這裡一夜就受不了了,如果我是你,怕不是要瘋掉幾百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個狗屁不通。”
陸長歌叫嚷的聲音不是一次兩次了,惹得其他犯人都是怨念沖天,大半夜的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