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姐微微吐出口氣,突然說道:“你是一個天才?”

李夢舟錯愕的看著三師姐,他話落已經有一段時間,三師姐的反應未免太慢了吧?

但他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雖然我暫時看不見氣海,但我半日觀想入天照,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說是天才也不為過吧。”

三師姐沉默了很長時間,問道:“你入離宮多長時間了?”

李夢舟回答道:“應該還不到一個月吧。”

三師姐說道:“天照觀想只是過渡期,或許會花費很多的時間,可但凡入了天照,修行進度便會快很多,資質稍差一些的,入遠遊也不會超過半年時間,而若是一個天才,半月乃至數天甚至當天破境也是很尋常的事情,不論你身上的原因是什麼,至今未入遠遊,便也算不上天才。”

李夢舟微微蹙眉,說道:“三師姐可曾入了無彰上境的?”

三師姐搖了搖頭。

李夢舟溫和一笑,說道:“雖然很多修行山門都把前期的修行看得很重要,但修行這件事是不分早晚的,只要踏上了這條路,走得快走得慢,跟起步的早晚並沒有什麼關係。看師姐的年齡並不是很大,應該大不過二十歲,就算不是無彰上境,就不能說是天才了麼?”

三師姐只是愣了一下,便讚賞的看著他,說道:“我當然是天才。”

李夢舟接著笑道:“我便也是天才。”

三師姐主動的朝著李夢舟舉了舉手中的酒壺,說道:“終究還是量力而行,修行雖然需要執著,但不需要盲目的執著,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很奇妙的事情。”

李夢舟若有所思,很是誠懇的起身揖手行禮,說道:“多謝師姐提點。”

三師姐微微擺手,說道:“還是喝酒吧,說不定老師什麼時候就回來了。”

話音未落,三師姐的面色便更加緋紅,也不知道是酒力不佳,還是想到會被發現偷酒喝的窘迫。

李夢舟覺得三師姐一定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否則薛忘憂臨走前也不會特別說上一句。

但饒是三師姐經常偷酒喝,但貌似酒量真的不好。

於是他說道:“師姐不要只喝酒,吃點花生米就著,不然很容易喝醉的。”

三師姐點點頭,依言捏起一顆花生米送進嘴巴里。

看著三師姐的動作,李夢舟越發覺得三師姐的氣質真的超凡脫俗,絕不是那些世俗女子能夠相提並論的。

三師姐的眸子總是恬靜如水,古井無波,偶爾稍微露出一些小表情,便很令人驚豔。

李夢舟想著修行之人大多長得好看一些,這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言,但是又想到那醜陋不堪的野修袁鬼,李夢舟又覺得不想那麼回事。

終究是本身底子好,修行接觸天地靈氣,便越發變得好看,若是醜陋不堪的人,就算成了修行者,也無法變成絕世美人。

想來還真是不公平,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也是天地自然之事,若要強求,反而落了下道。

月明星稀,湖上小屋周圍一片寧靜,唯有屋中兩個初次見面的師姐弟把酒言歡,雖然酒是偷來的,但這並不會影響他們的雅緻。

許是月好氣氛好,三師姐看見桌案上有宣紙和筆墨硯等,藉著酒意,抽出一張宣紙,提筆思索了片刻,便很認真的寫了起來。

李夢舟自是好奇,便站起身來,看著三師姐寫字。

他倒是認字,但畢竟沒有讀過什麼書,很多難懂的字也是不認得的,更別談寫字了,但他依舊能夠看得出來,三師姐的字寫得真好。

透過小半個月裡常常待在藏書閣的緣故,李夢舟發現三師姐寫的內容是出自一本叫做《無彰辭故》的書籍。

這本書倒是講述了一些無彰境界的玄妙之處,但更多的只是記載一些典故,可以當做故事來看,所以才會出現在外院藏書閣裡。

“三師姐莫非還是書法家?”

三師姐寫得認真,李夢舟看得也很認真。

三師姐畢竟也是大修行者,若同時還是書法家的話,她寫出的字,必然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