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姬昊天逐步前行,最終停下腳步,站在了拓跋和朔的身前。

“滴答!”

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拓跋和朔臉上冷汗之流,不斷的濺在地面上,但根本不敢伸手去擦,更不敢抬頭,視線始終停留在姬昊天的金靴之上。

“你的態度不錯。”

姬昊天的聲音在拓跋和朔耳畔炸響,在拓跋和朔聽來,猶如一道白日驚雷,讓人心神不寧,靈魂顫慄。

“拓跋允瀟之死,著實可惜。”

姬昊天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這個混賬該死!”

拓跋和朔不敢抬頭,呼吸急促的開口道:“都怪我拓跋和朔教子無方!才養出了一個這麼沒有家教!專橫跋扈的逆子出來!平素裡,拓跋允瀟不思進取!欺男霸女!堪稱惡貫滿盈!他本就該死!您殺了他,更是為民除害!”

聲音洪亮,態度真誠,居然讓人覺得,拓跋和朔是真的不為拓跋允瀟的死而可惜一般。

見到這一幕,即便與拓跋和朔站在對立面的樊勳彰,此刻眼中都閃過了一抹鄙夷神色。

拓跋和朔身為父親,居然能夠為了自己苟活下去,對已經故去的兒子百般侮辱,哪裡還有一點皇族宗親的模樣,這點氣節,甚至連街邊乞丐都不如。

“沒錯,拓跋允瀟確實該死。”

姬昊天聲音平緩,毫無波動:“我指的可惜,並非他的性命,而是拓跋允瀟的死,仍舊沒能讓你幡然悔悟,居然還敢一錯再錯,覬覦華夏!”

姬昊天的聲音愈發低沉,滿是壓迫。

“呼呼!”

拓跋和朔冷汗如雨,已經呼吸困難。

“既然一個兒子的死,沒能讓你收起狼子野心,那你朔王府一脈,確實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個世上了!”

姬昊天一語發出,彷彿給朔王一脈,定了死刑一般。

“不要!不要!!”

拓跋和朔聞聽此言,猛然抬起頭來,髮型散亂,目光畏縮:“我承認!我承認我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奪取西境!但我知道錯了!我已經知道錯了!還請大人手下留情!給我朔王族一脈!留下香火!”

姬昊天莞爾一笑:“香火?”

“沒錯!我拓跋和朔雖然其心當誅!但我的幾個兒子,都是忠君愛國的飽學之士!有他們留在燕京,終有一日能夠登上朝堂的話,定能成為國之棟樑!”

拓跋和朔此刻已經無路可退,只想保住子嗣一脈,讓自己這一支姓氏,不至於滅了香火。

“忠君?愛國?”

姬昊天輕輕吐出四個字。

隨即,大手一揮。

“呼啦啦!”

王府西牆外,六根十幾米的竹竿猛然挑起。

“嘩啦啦!”

長風獵獵,六根旗杆上,為首一根上面挑著的,赫然是一件通體金光,五爪金龍盤桓的龍袍。

金線紋繡。

口吞日月。

五爪皆越過肩頭。

其餘五件,全都是火紅色的蟒袍。

做工精美,蟒紋精細,五條大蟒栩栩如生,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散發出的威嚴之氣,讓人膽戰心驚。

紋樣、走勢均極為講究,一看就是出自名匠之手。

這等宮廷用料和做工,民間根本沒人能仿,或者說,無人敢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