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謝家三房是不錯的。他們日子過得好好的,誰也不想出這種事情啊!”

……

聽著旁人這麼說,初月的心裡忽而就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溫暖:其實你過得幸福不幸福,你為人如何,是不可能瞞騙別人一輩子的。只要行的正坐得端,又好害怕什麼呢?

嚴素蘭回頭看向了遠鱘,冷冰冰的模樣彷彿她才是正義之人:“聽到了嗎?你無論如何巧言善辯,事實都是擺在這裡的!我倒是想知道,你還有什麼可說!?快些讓你的背後之人出來認罪,說不定還能取得旁人的寬恕!”

嚴素蘭聲色俱厲,叉腰站在遠鱘的面前,彷彿是不論個結局是絕不會罷休的。

遠鱘也不惱,只是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了初月和謝司雲這邊:“你們聽到了嗎?出來吧,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們也總要為自己辯解兩句。”

遠鱘話音剛落,上頭的廖知府也是越發不耐煩地伸長了脖子:“對對對,她說的沒錯啊!你們若是有罪,就快些出來主動承認了吧!莫要浪費大家的時間,這裡是衙門,不是你們隨意浪費時間的地方!”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仍舊帶著帷帽的初月和謝司雲這裡看了過來。

謝司雲伸手,輕輕地拉住了初月。

初月的心頭卻是坦然,隨著謝司雲一同往前,人群便自動給他們分出了一條道路來。

謝司雲帶著初月往堂中前去,便聽得嚴素蘭嘲弄的聲音:“呦呵,原來是一對兒啊?怪不得這般猖狂呢!我瞧著你們不僅僅是殺人的,還是雌雄大盜!”

當真是……讓初月哭笑不得。

才幾個月未見,嚴素蘭竟是連他們的身形都不認識了嗎?

“鐺——”

上頭廖知府的驚堂木再一次重重地拍在了案子上:“放肆!這裡是公堂之上,來人啊!給本官摘了他們的帷帽!”

眼瞧著就有衙役要上前,初月和謝司雲倒是也不慌。

沒等他們前來,初月便自覺地摘了自己的帷帽——

看清了這個世界,也將廖知府的昏庸看的一清二楚。

方才還熱鬧的衙躺之下,隨著初月和謝司雲摘了帷帽的舉動,而在一瞬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沉默得彷彿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嚴素蘭倒吸一口冷氣,而後後退一步——

謝司雲攜著初月上前,對著嚴素蘭微微屈了屈膝蓋:“嬸嬸,許久不見!”

此話一出,便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裂開來。

不知道的人,還在猜測初月和謝司雲的真實身份。

而見過他們的,早就已經明白了,也是有人脫口而出:“這不是……這不是謝家三房的司雲哥兒和他媳婦兒嗎?!”

嚴素蘭的腳步連連後退,一張臉已經被嚇得煞白。

一直坐在堂中巋然不動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也是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二人。

謝司雲卻微微一笑,輕咳一聲:“本是不願在這種時候讓諸位知道我們還活著的。可惜恐怕若是再不出面,就要被人給冤枉死了。所以這才不得不獻身,若是嚇著各位了,還請見諒。”

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彷彿並非經歷了生死,而只是出海歸來一般。

嚴素蘭一直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才停了腳步,臉上帶著死氣一般地盯著初月和謝司雲:“你們……怎麼……怎麼會?!”

“嬸嬸很驚訝吧?”

謝司雲微微一笑,卻眼露寒光:“想想也是。當初嬸嬸借他人之手給月兒下了毒,害的月兒在海中無法動彈,幾乎死去的時候,嬸嬸的心裡頭一定是篤定了,我們不會再出現的,對不對?”

眸色冰冷之間,他周身的氣勢凌然:“可惜了,我們沒死,是不是讓嬸嬸很失望?如今嬸嬸難不成還要說,我們是害死母親的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