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瞪著曾海棋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這男人抽什麼風:“他就那脾氣,日後知道了就離他遠點兒就是了。”

好在這麼一打岔,謝江琦的情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雖說後來的曾海棋是早早就離開了,到底這晚飯結束的時候,謝江琦還專門對姚青煙道了謝。

初月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只覺得這丫頭生在這種家庭,還能養成這般性子,也實在是難得。

便暗自下了決心,回去和謝司雲商議之後,他們二人都是一條心的:決不能讓謝江琦這樣的女孩,將年華白白給了那姓周的糟老頭子!

初月本想著,這些日子這麼辛苦,總算是得了個不錯的結果,晚上能好好睡一覺了吧?

誰知到了半夜裡,一聲驚雷便將初月和謝司雲都從夢中給打醒了過來——

他們兩個人,居然又在這深夜裡交換了身體!

於是再無睡意的初月坐起身來,苦笑著瞧著頂著自個兒身體的謝司雲:“一會兒二叔要迎接平寧進門,你用我的身體可不能再像是上次一般,胡作非為說那麼多話了啊!咱們約法三章,你是要遵守的!”

謝司雲愣了愣,眼中流露出了複雜的情緒:“怎麼,你不想我替你出氣?”

說實話,聽了這話,初月是感動的。

但是作為一個要在這個世界苟活下去的人,她得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啊!

於是她雙手合十,就差要求著謝司雲放自己一馬了:“咱倆的身份又不一樣。你謝司雲做什麼,到底明面兒上還是謝家的人。我若是再出差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我。謝司雲,求你饒了我,啥都別說了行不?我上次都要被你嚇死了!”

謝司雲的眼中,眸色複雜:“初月,你不信我能護著你的,對吧?”

怎麼突然問這樣的話?

而且是從自己的模樣自己的聲音問出來,實在是讓初月覺得有些奇怪。

她思忖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了謝司雲:“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我小心謹慎些才比較符合我這個人的性格。”

頂著初月的身體的謝司雲地了頭,語氣冷淡:“罷了,何苦說這些場面話來哄我?我知道,你不信我能護住你。”

其實這個問題,初月真的沒有想過。

還未說什麼,就聽著地了頭的謝司雲嘟囔了一聲:“你這小沒良心的!”

什麼什麼?!她不是挺錯了吧?

初月也地了頭,疑惑地看向了謝司雲:“你剛才說什麼?!”

謝司雲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表情仍然如往日一般的冷漠:“沒聽清就算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初月感覺得到,她好像又惹著謝司雲生氣了。

可她到底又做了什麼啊?!這男人怎麼總是如此陰晴不定,難以伺候呢?

好在他們二人這尷尬的場面也不能維持太久。

外頭的雨聲小些,天矇矇亮的時候,謝江琦就過來敲他們的門了:“哥哥嫂嫂沒藥睡懶覺了!新婦已經出發了,你們不起來看看嗎?”

這熱鬧,自然是要看的。

初月忙收拾好了之後,拉著不大情願的謝司雲就出了門。

雖說是二房納妾,可初月到是覺得,謝家一夜之間紅紅火火的排場都比當初謝司雲娶自己的時候要盛大的多。

他們走到了謝家,謝家人都已經熱鬧了起來。

今兒主婚的大房嚴素蘭,還專門穿了一身紫色的新衣裳,倒像是刻意要對初月說的一般:“你們瞧瞧,今兒這家裡頭是我盯著佈置的,是不是喜慶的很?咱們謝家許久沒有喜事了,這雖是二房納妾,卻也是要好好操辦的。”

她不說也就罷了,這麼說,便是將自個兒不當人看了不成?

初月的心裡來了火,也顧不得其他,甚至忘了這是在謝司雲的身體裡,便出言諷刺道:“嫂嫂可真是對二叔的事情上心啊!不知日後若是大伯也要納妾,嫂嫂是否操辦的比現在還好呢?”

說完,聽到了自個兒用著謝司雲的聲音,初月就後悔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謝司雲,卻瞧著他沒什麼動靜,彷彿也不在意初月用自己的身體說出這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