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泰安也沒閒著,很快得知,楊夫人跟喬氏暗中往來過。

喬氏是羅行的娘。

羅行是在樂泰安受傷之後頂替了他的人。

這一下牽扯出了羅家,樂泰安又去告狀,說了自己的懷疑。

於是,在邊關駐守的羅行被召回。

邊關離京城千里之遙,這一來一去得花上幾個月,一轉眼,兩人的婚期到了。

楚雲梨在自己租下的宅子裡出嫁,因為是嫁給侯爺,婚禮辦的很是風光,加上皇上嚴查了樂泰安中毒之事,明擺著要幫他撐腰。幾乎滿朝文武都親自上門賀喜。

大紅的花轎繞著城裡轉了一圈,街上人潮湧動,都想見證著普通姑娘嫁入侯府的稀奇事,樂泰安很高興,高居在馬上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落下過,身邊的隨從抬著幾箱子喜錢一路灑過。

半日過去,花轎落在了侯府面前。

踢了轎門後,樂泰安手伸了進來。楚雲梨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裡,下一瞬就被他緊緊握住。

楚雲梨忽然就笑了。

婚事一切順利,如今樂泰安身子好轉,還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沒人敢故意與他作對。

深夜裡,燭火搖曳,屋中氣氛旖旎,一雙新人影子緩緩重疊。

不遠處的秦府之中,秦肖宇看著侯府的方向,手裡捏著酒壺,已然滿臉醉態。他控制不住地想那邊的新人正在做的事,又覺得心痛如刀絞。

他想掐斷腦中的思緒,卻始終不得其法。

外面有請安的聲音傳來,秦肖宇勉強睜大眼睛,看到是母親來了。他重新倒了下去,像一攤爛泥似的陷在椅子裡。

秦夫人看著這樣的兒子,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這天底下那麼多的女人,你非要肖想一個不能碰的。之前楊夫人想要算計她,現在已經被關入了大牢,你竟然……你想害死我們一家人是不是?”

秦肖宇慘笑:“娘,你多慮了……我就是想喝點酒而已。”

秦夫人嘆口氣:“你要怪娘,那就怪吧。反正我是真為了你好,問心無愧!”

秦肖宇擺了擺手,不願再多說。

秦夫人試探著道:“你已經不年輕,若雲先前險些去侯府沖喜,如今身份挺尷尬。我著人看了幾個吉日,最近的就在下個月,要不……”

“您看著辦吧!”秦肖宇一揮手,放任自己繼續醉,娶不到她,娶誰都一樣,什麼時候娶進門,就更沒區別了。

成親後,宮裡傳來了訊息,讓樂泰安帶著夫人入宮請安。

皇后想見一見楚雲梨。

其實,應該在成親前就見的,只是兩人朝夕相處,樂泰安不願意讓外人計較楚雲梨的名聲,婚期便定得有些急。

婚期一定下,又要準備成親事宜,這事便耽擱了。

皇后今年四十歲,看著如三十出頭,整個人雍容華貴,待人也寬和,眉眼間帶著慈和的笑。

看到楚雲梨,她特別喜歡,伸手就來拉楚雲梨的手:“挺好。先前他們總說鄉下人粗鄙,我一直都不信。泰安看中的姑娘,怎麼可能粗鄙?果然我沒猜錯,你真的是個好姑娘,往後你們倆可要好好的。”

楚雲梨裝作羞澀的笑。

皇后無意為難,一切都挺順利。她又道:“本來皇上還想過來的,只是在前朝被人絆住了,來日方長,日後總有見面的時候……”

正說話呢,外面有人請安。皇后面色微變,握著楚雲梨的手都緊了緊。

下一瞬,一個高壯的年輕人身著淺黃色衣衫走了進來。

他步子跨得很大,好像很著急,滿臉的戾氣,進門後看到樂泰安,上前就拍樂泰安的肩:“都成親了,以後就是大人了。”

樂泰安笑了笑:“殿下。”

來人是太子,他面色紅潤,但落在楚雲梨這個大夫眼中,那臉紅得有些不太正常。莫名的,她又想起了那些傳言,說太子脾氣暴躁,皇上已有了廢除之意。

但她也打聽過,前些年太子不是這樣的。

醫之道博大精深,說不準是有人給太子用了藥,楚雲梨上前:“殿下,剛我給皇后娘娘把了脈,正好您來了,也讓我瞧瞧吧。”